趙構頓無地自容。
王霖揮揮手:“回去閉門好生讀書,一個月不許出門,再敢來這種地方,朕決不輕饒!”
……
王霖帶著孛兒臺終於回到行宮。
蒙古別苑內,休瀾已經等得有些焦躁不安了。
她裹著厚重的大氅,站在室外的迴廊上,親眼見夜幕下王霖居然懷抱著似乎已經睡過去的孛兒臺,匆匆走進了相鄰孛兒臺的臥房。
休瀾絕美的容顏上掠過一絲愕然,又浮起羞紅。
當夜,皇帝留宿蒙古別苑孛兒臺房中,自有負責皇帝起居的女官如實記錄。
一夜無話,可燕青卻跪在蒙古別苑的門口整整一夜。
全身都幾乎被凍僵了。
王霖帶著孛兒臺和面色更加古怪的休瀾出現在蒙古別苑門口,望著面色慘澹、肩頭都在輕顫的燕青,他緩緩道:“燕青,你可知道朕為何震怒?”
燕青哀聲叩首道:“臣知罪了,臣願意辭去錦衣衛指揮使之職,以為謝罪!”
王霖冷笑起來:“辭職威脅朕?”
燕青汗如雨下:“陛下恕罪,臣並無此意,臣……”
王霖深望著燕青,良久才道:“小乙,起來吧,這一次,朕既往不咎。但是朕需要讓你明白,朕之底線,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包括你!”
燕青如釋重負,心一鬆,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直挺挺地暈厥在當場。
王霖揮揮手,楊沂中趕緊命人將燕青抬起往暖室中送,又緊急召喚御醫進宮救治。
其實燕青並無大礙,無非是心神焦慮再加上受了風寒罷了。
御醫紮了幾針,燕青就清醒過來。
見皇帝親自坐在榻前,燕青愧悔交集,慟哭流涕。
王霖拍拍他的肩膀,卻也不多言,只用目光示意李嵐上前照顧,而他自己則悄然離去。
燕青並無大錯。
王霖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想給燕青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知道伺候朕躬,有些紅線是堅決不能踩踏的。
當然主要還是做給錦衣衛上下看的。
當日上午,紅日高懸,真定城外校場上,錦衣鐵騎萬騎森然結陣,王霖命楊沂中當眾將薛強、周乃文以及盧勇斬首示眾。
錦衣衛上下凜然警醒。
皇帝的信重,優握的待遇,精良的裝備,無上的榮耀,不是錦衣鐵騎可以肆意妄為的資本。
王霖以近乎冷酷無情的實際行動,告訴錦衣衛軍卒,作為天子親軍,皇帝耳目,他們只能、也必須效忠於皇帝。
他們必須獨立於大燕朝廷的文武官員系統之外。
作為利劍。
作為監督。
作為皇權的堅定不移的捍衛者。
逾越這條底線,皇帝絕不會心慈手軟。
旋即,燕青以下十餘名錦衣衛高官被杖責二十,罰俸半年的處理決定,旋即明發中外,通報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