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沉吟一會,擺擺手道:“告訴种師道,今日本王軍務繁忙,就先不見他們了,讓他們自行在城外安營紮寨,明兒一早,去軍校參加慶典。”
蕭奪裡賴嗯一聲,再次施禮,轉身盈盈行去。
她腰身纖細,行進間若風扶柳,翹臀卻是隱隱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
王霖掃一眼。
朱漣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突然柔聲笑道:“相公,這位畢竟過去曾是大遼皇后,也都對相公以身相許了,你總不能真把她當使女來使喚吧?”
王霖澹然一笑:“做點事總比閒著好。不然,讓她們整日躲在房裡,天天思念故國,想些報仇雪恨的事?不好。”
朱漣欲言又止。
王霖知她心軟,又起了些所謂“兔死狐悲”的共情,也知她私下與這幾個契丹女子關係不錯,便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柔聲道:“漣兒,凡事過猶不及。她曾為大遼皇后,我能給她的,其實不多了。”
朱漣剛要說幾句什麼,察覺到王霖那雙手正在作祟,立時眸光如水,面上更是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幽幽道:“王爺呀……”
朱漣旋即想起什麼,突然掙扎起來,又喘息道:“王爺,妾身知道王爺寵溺,但還請王爺不要總專寵妾身一人,免得讓人說妾身是個狐媚子……”
王霖一怔:“這話從何說起?”
朱漣幽嘆:“這數日來王爺一直讓妾身伺候,不說旁人,就是紅玉妹妹和崇德妹妹都見不得王爺幾面,這日子久了,妾身怕引起一些閒話來。”
王霖皺眉沉聲道:“紅玉和崇德要見我隨時都可,她們不是善妒之人,漣兒你莫要多心。
至於旁人……你說起這個,我倒還忘了叮囑你兩句。
真定的王府雖然不比京裡,但終歸還是你我的家,後宅的事,你要上心管起來,那些好嚼舌頭根子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朱漣美眸中泛起一抹柔情:“妾身知道了。”
王霖又道:“崇德性子柔弱,紅玉要在軍中領軍,府裡只能靠你。”
朱漣依偎在王霖懷中,點頭應下,卻又抓住了王霖往下的手,嗔道:“王爺,你就饒了妾身吧……對了,王爺為何不去見那種師道呢?此人素為西軍領袖,王爺這般慢待他,怕是西軍諸將要心生怨懟呢。”
王霖冷然一笑:“該見的時候,我自會在帥府點將。他們為本王麾下軍將,若因此都要心生怨懟,那……”
王霖嚥下了衝到嘴邊的“那是取死之道”,面上浮起一抹深沉來。
在他看來,見與不見都不該是問題。
縱然他禮賢下士,對种師道這些西軍悍將禮遇有加,他們也不會心悅誠服,反而會讓他們心生錯覺,覺得他這個燕王終歸還是畏懼西軍。….日後就更難收服。
王霖倒是想要看看,誰會不長眼,專門往他的槍口上撞。
……
燕王府正門。
一直充當王府長史的韓庭匆匆走出來,先是上下打量种師道一眼,然後才環視西軍諸將抱拳道:“種相公,諸位將軍,王爺今日軍務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與諸位相見,王爺說了,請諸位自行安置,明日上午出席真定軍官學校的開學慶典時,再予相見。”
韓庭話音一落,本來因為在府門前等候了半個多時辰就心生怨氣的西軍諸將都暗暗皺眉,旁人倒也沒說什麼,种師道身後的種浩就再也忍不住,低冷道:“好大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