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賓客在虎神衛的引領下,各自登上看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不多時三面看臺上就坐滿了人。
南面看臺一角,還設立了貴賓席。
朱漣、崇德帶著蕭奪裡賴、耶律餘里衍諸女也來湊個熱鬧,自有王府的女官屬員以帳幕將她們與其餘貴賓遮蔽隔離起來。
种師道帶著西軍諸將近乎是最後入場。
這群西軍驕兵悍將的入場,旋即將所有賓客好奇的目光從50名女軍身上轉移過來,畢竟西軍和种師道的名頭擺在這裡。
眾目睽睽,近千人的矚目,倒是讓種家軍心中傲氣,他們大刺刺跟隨种師道上了看臺。
看臺上,原本端坐著的劉延慶見了种師道,起身拱手笑道:“在下見過種相公!”
劉延慶原為种師道麾下大將,見了當然要自稱末將的。
可如今劉延慶升遷河東,接替了种師道在西軍中的位置,雖然官階略低,但就權力和地位而言,基本上可與种師道平起平坐了,他斷不會再伏低做小。
种師道目光鋒銳,澹然點頭道:“劉節度別來無恙。”
兩人雖然是正常的同僚寒暄,言語不多,但種浩種為這些種家子弟,還有郭順這等种師道的絕對心腹,卻很直觀得感受到了劉延慶的底氣。
郭順面色不善,冷笑一聲,低頭與種浩道:“真是一條好狗,狗仗人勢!”
雖然郭順的聲音不大,但還是傳入劉光世的耳中。
劉光世見其羞辱其父,勃然大怒,剛要發作,卻被劉延慶摁住。
劉延慶澹然一笑,搖搖頭。
何必與種家人爭一時之氣。
沒有必要。
以劉延慶看來,若是種家人不識時務,認不清現在大勢和大義、兵權均在燕王之身,再不轉變心態,必有虧吃。
且等著看罷。
但折可求、姚古等一些西軍宿將卻還是拱手與劉延慶見禮,畢竟劉延慶現如今可是西軍主將,日後他們都為下屬。
劉延慶神色平靜,笑吟吟與相識的諸將寒暄客套兩聲。
旁邊的吳玠吳嶙兄弟不知是受到了劉延慶的影響,還是本身就對种師道和種家人不太感冒,也只起身拱手為禮,道了聲“種相公”,然後便歸座,再不多言。
種浩心中怒起,忖道:真是一群趨炎附勢的狗東西,當日在西軍之中,誰敢見吾父不拜?如今見我種家失勢,馬上就擺出一幅小人嘴臉,恨煞人了。
其實還真是冤枉了吳玠吳嶙兄弟。
嚴格說起來,吳玠吳嶙雖然出身西軍,但並不算是种師道的直系人馬,而他們坐鎮關隴,與種家軍交情本就不深。
與种師道更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
种師道神色冷漠,徑自坐在看臺上,望向了場中。
此時,蒼涼的軍鼓雷動。
伴隨著密集的鼓點,王霖身穿王袍頭戴紫金冠,胯下雪夜照獅子,從場外疾馳而至。
他的馬後,燕青,岳飛,馬擴,張浚,劉琦等諸將緊隨其後。
王霖在眾人矚目下緩緩登上高臺。
看臺上頓時想起了燕王萬勝的歡呼聲,臺下的男女學員面色興奮漲紅,卻是秉持著嚴明的軍紀,凝立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