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時再也控制不住激盪的情緒,走去將柔弱的少女抱在懷中,毫無旖旎之意,只有無言的傷感。
趙福金沒有半點掙扎,卻怔怔地任由他抱著。
一旁的紫金獸爐裡檀香鳥鳥升騰,窗外一兩隻雀鳥啼鳴,秋雨依舊纏綿不絕,而房中卻漸漸有了一絲暖意。
良久。
趙福金淚如雨下,兩隻粉拳無力捶打著王霖的胸膛,哽咽道:“你既然不要我,為何又來招惹我?你走啊,你為何又要進宮來?”
王霖俯身就吻住她顫抖的發白的唇。
……
雖是隻有片刻的溫存,少女暗澹的膚色上卻是慢慢起了一層紅暈,一股強烈的生機在她絕望的體內漫卷開去,她蒼白的臉色漸生光澤。
門外,延翠和沐蘭心急如焚。
這都一個時辰了,帝姬帶著一個陌生男子進入寢殿,孤男寡女這麼久,也不曾召喚下人進去伺候,萬一被人撞見,那還得了呢。
這時突聽殿內傳來趙福金輕柔的笑聲。
延翠和沐蘭吃一驚。
自打那人與韓家女成婚之後,自家主子就失去了笑容。
日日以淚洗面,日漸形銷骨立,今日到底怎麼了這是……
又聽趙福金脆生生道:“延翠,沐蘭,你們給本宮送些吃食來,多準備些,本宮餓了。”
延翠大喜,立時去吩咐廚房備飯。
而沐蘭猶豫再三,還是輕叩殿門:“帝姬,奴婢是否可以進殿伺候?”
趙福金嗯一聲:“你進來吧,沐蘭。”
沐蘭如釋重負,趕緊推門進去,抬頭望見趙福金披散著一頭黑髮半靠在床榻上,身上覆蓋著一層錦被,而她面上猶自紅暈叢生,整個人多了幾分生氣,又漸有明媚帝姬的本色了。
而一個面色英武的藍衫青年靜靜坐在她的床邊,面含淺笑。
啊……王霖!
原來剛才帝姬帶進來的男人竟然是王霖!
他不是在青州麼,怎麼突然就進了宮?
倒也罷了。
可看兩人這般情狀,一點也不避嫌疑,難道是……我的天啊!
!
沐蘭大驚失色,腳下不穩,身子踉蹌了下,險些栽倒在地。
沐蘭定了定神,急匆匆走去拜了下去,伏地不起:“帝姬,奴婢請王少師去客房安置可好?”
“你起來吧,沐蘭,沒事。”趙福金輕柔道。
沐蘭起身又見趙福金居然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王霖的手,片刻都不想鬆開的樣子。
沐蘭嘴角一抽,又衝王霖躬身道:“王少師,這是帝姬閨房,還請使君速速離去,免得傷了帝姬的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