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契丹包圍東京後,大慫王朝的朝堂格局就開始發生無形的變化。
太子黨依舊勢力雄厚。張叔夜,李綱,吳敏為首的一批主戰派漸漸都歸於東宮門下。
而作為李綱的對手,呂頤浩、白時忠、張邦昌之流則被動向惲王趙楷靠攏。
而如今的宋徽宗趙佶,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能力,而不得不放棄了對女色的追逐,幾乎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書畫藝術的創作上。
後宮三千佳麗遭受冷落不說,趙佶的性子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基本不朝。
朝政悉數教給了太子趙桓。
隨著趙桓的進一波掌握局面,趙楷自覺危機驟然加劇,相應的謀劃就更多,而兩派黨爭就越加激烈。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發生了一件雖隱蔽卻又驚天動地的大事。
也算是宮闈醜事。
傳趙佶嬪曹柔與太子趙桓有染。
訊息如何從宮中傳出無人知曉,但卻隱秘在高層權貴間傳播開來議論紛紛,本來還不怎麼引起重視,隨後曹柔被趙佶打入冷宮,奪去順儀的封號。
而再往後,就隱隱戳戳傳出官家要廢儲另立的傳聞。
太子趙桓大病一場,數日不朝。
如此種種,傳言更加甚囂塵上。
東宮。
趙桓激烈咳嗽著,張叔夜在旁侍立,面色焦灼。
太監輕撫趙桓後背,良久才平息了激烈的咳嗽。
趙桓輕呼道:“張卿,九弟可曾抵達青州了?”
張叔夜猶豫一會,還是決定實言相告道:“回殿下,九殿下沒有直接去青州,而是繞行河北大名府,此刻應該在河北境內,未到青州。”
趙桓面色大變,立時從軟榻上撐起身來:“他……為何去河北?”
張叔夜苦笑:“或許是九殿下年幼貪玩,這一離京,就決定繞行河北,肯定是一路遊山玩水慢慢去青州的。”
趙桓大怒,霍然起身道:“河北大名……莫非是那裘人傑所在處?……稚子誤我大事!”
趙桓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栽倒。
一旁的小黃門趕緊扶住他。
趙桓深吸了一口氣:“張卿,那邊有什麼動靜?”
“一如往常。白天讀書習武,晚間或見些大臣,與呂相討論國事。”
趙桓眉梢一挑:“父皇那邊又如何?”
張叔夜躬身道:“官家倒是沒什麼反常,除了與道士修道煉丹,就是研習書畫,沒旁的去處。”
趙桓面色變幻良久,緩緩又倒在軟榻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張叔夜心中暗歎,躬身一禮,默默退出東宮去。
張叔夜離開東宮不久,就在宮城門口發現了呂頤浩的轎車,正徐徐開往惲王府。
此時東京上空烏雲密佈,狂風大作,轉眼間又是電閃雷鳴,一場暴風雨又將來臨。
張叔夜抬頭望天,心中陰霾勝過頭上烏雲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