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陣寒風拂過,宋雨荷渾身激靈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往王霖溫暖的懷中擠了擠。
一名虎神衛披著蓑衣急匆匆走進院中,躬身道:「王爺,齊國殿下和韓家人求見,正在大廳。」
王霖皺了皺眉,韓家的人?怎麼又來了?他昨個兒不是剛去韓家見
了韓嘉彥兩口子嗎?
……
果然是齊國夫妻,還有韓恕與其妻薛氏。
王霖緩步進廳,先拱手見了齊國夫妻,又衝韓恕兩口子拱手道:「霖,見過岳父,岳母大人。」
韓嘉彥面色有些凝重道:「思衡,我們剛剛聽說,你要把家卷全部遷移到京師來?嫣兒她們快到了?」
昨日王霖拜見時並未說起這個,而這個訊息還是韓嘉彥在與旁人午宴時聽聞。
王霖笑笑:「是的。嫣兒她們明日便可抵京。伏虎軍諸將家卷也於同日抵達。」
韓嘉彥深吸了一口氣,與齊國對視一眼,沉默了下去。
韓恕兩口子也匆匆交換了個眼神。
王霖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聳了聳肩,卻沒有開口卻做什麼解釋。
有些事,還是不要宣之於口最好。
在韓家人心中,其實也不光是韓家,王霖日後必定篡宋,這已經成為定局,只是個時間早晚問題。
然而,沒想到就在京師上下都認為「黃袍加身」的典故即將上演時,王霖卻突然反其道而行之。
將家卷遷來京師,與京師共存亡。
這固然要表明他與金人對抗的決心和必勝信心,同時也向外界說明,他似無意篡宋。
韓嘉彥沉吟良久,終還是說出口來道:「思衡,你可知,日後憑你蓋世功勳,掌控天下兵權,朝廷很難容得下你?」
韓嘉彥就差明說了。
你要想清楚,你若不當皇帝,以你現在的權勢,沒有一個大宋皇帝能容得下。
而交出兵權……卸磨殺驢的事歷朝歷代還少嗎?
王霖澹然道:「我知道。」
韓嘉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韓恕急道:「賢婿,自古以來,功高蓋主,權臣盛極而衰,你可是要好生想清楚……」
王霖知道韓家如今利益榮辱繫於他一身,韓家不是想勸他篡位,而是擔心他失去權勢會殃及韓家。
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休慼與共。
王霖笑笑:「岳父大人,莫要擔心。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斷無可能將嫣兒母子置於險地之中。」
王霖言盡於此,再不多言。
齊國輕嘆一聲,她的身份最尷尬。
她為大宋宗室,卻又是韓家主母。….
作為大宋公主,她一方面不希望孫女婿背棄皇宋,另一方面又擔心王霖被皇宋鳥盡弓藏。
畢竟還是後者的牽絆多些。
畢竟她的子孫後代都在韓家。
「思衡,你為人沉穩,深謀遠慮,既你已拿定主意,本宮就不多言了。只是本宮還是要叮囑你兩句,你現在為舉國上下之人,一國安危繫於你一身,同時,嫣兒母子、還有我們韓家也都賴於你而活,稍不謹慎,便會滿盤皆輸……」
王霖深望著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