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能。我從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這位堂兄雖然私心重,但個人能力還是有些的。他要能想得明白,便知道會怎麼做了。”
韓嫣點點頭,正準備再說幾句什麼,就被王霖一下子抱在懷裡,上下其手。
韓嫣大羞:“王爺,天色還早,下人還在……”
王霖哪管這些,他徑自將韓嫣抱起扔在榻上,然後就扯下帳幕,撲了上去。
但就在最關鍵的時刻,眼看就要擦槍走火時,卻聽韓嫣幽幽道:“王爺的夢裡,為何沒有奴家?”
王霖啼笑皆非,裝作沒有聽到,正要一往直前,直搗黃龍。
卻見韓嫣清秀的容顏上滾落兩行清淚來:“奴知道在王爺心裡,奴其實就是個擺設,王爺與韓家聯姻,各取所需……”
王霖已經箭在弦上,哪裡還能有心思與她辯論這些,但又知道韓嫣的性子,若是他避而不談,她心裡一定會留下疙瘩。
就強忍住,柔聲道:“你雖然不在我的夢裡,但你在我的心裡,我在你的身裡,這還不夠麼?”
韓嫣芳心一顫。
她哪裡聽過這般情話,感覺整個人整顆心都被融化掉了。
帳幕之外,倚翠和司琴羞得滿面通紅,她們不知道王爺從哪裡來的這些哄女人的話兒,若是她們能得一句半點,哪怕是去死,也值了。
倚翠扯扯司琴的胳膊,兩女悄然往簾幕外走去,此時卻聽得的地動山搖,紅羅漫卷。
又聽王霖道:“呀,大了好多。”
韓嫣羞不可抑:“生了小孩的……王爺……”
兩女面色更紅,趕緊熘之大吉。
還又不敢走遠,只忍著羞伺候在外間,順便也防備有人亂闖進來,撞破了自家主子的好事。
……
李清照小院。
見朱淑真坐立不安的樣子,李清照忍不住輕輕笑道:“淑真妹妹,不必擔心,王霖剛剛回來,但我敢與你打賭,他明日、最遲後日,就會來看你,你聽我的話,他絕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朱淑真來了青州,一直住在李清照這邊,儘管韓嫣反覆交代要為她安排獨院,她都不肯。
朱淑真輕輕一嘆,她心道:什麼始亂終棄,都沒有亂,哪來的棄?
她雖為江南才女,但骨子裡還是一個與天下女人並無二致的弱女子。
歸心之前,百般矜持,但歸心之後,又忐忑不安。
“王爺今天說了一個夢,他雖然沒有提淑真妹妹,但我知道,他夢裡一定是有你的,要不然的話,他怎能千里迢迢跑到杭州,還把你堵在家裡,用詩詞對你進行如此……”
“奴本卑賤女子,又如何能進得了王爺的心……他那是故作姿態,為了引兩浙路轉運使錢鍾書父子入彀,並不是出自真心……”
朱淑真幽嘆道:“不過,奴能來青州,並與清照姐姐朝夕作伴,詩詞唱和,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還敢奢望其他。”
“我能有妹妹作伴,那真也是福氣。好了,別牽腸掛肚了,美人如玉,這紅羅帳暖玉生香……那人好色,一定不會放過妹妹的。”
李清照咬著朱淑真的耳朵垂子說,故作不懷好意道。
“姐姐!”朱淑真俏面緋紅,一時間想得痴了。
……
夜已經深了。
此時卻聽院中使女恭敬道:“拜見王爺!”
“起來吧。”這是王霖清朗的聲音。
李清照輕柔一笑:“妹妹,如何?這不是就來了?還沒過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