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曾塗,二子曾參,三子曾索,四子曾魁,五子曾升。又有一個教師史文恭,一個副教師蘇定。聚集著五七千人馬,紮下寨柵。”
“這曾頭市發下誓願說與梁山勢不兩立,要捉盡山寨頭領。那曾頭市小兒都在傳唱:‘搖動鐵鐶鈴,神鬼盡皆驚。鐵車並鐵鎖,上下有尖釘。掃蕩梁山清水泊,剿除晁蓋上東京。生擒及時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盡聞名。’”
“晁蓋哥哥大怒,儘管吳用哥哥再三阻攔,還拿出了王爺當年的錦囊密函相勸,他都是不聽。點起三千人馬,帶著幾名頭領就往曾頭市而去……”
王霖陡然色變。
難道晁蓋終歸還是要走上宿命的不歸路?
曾頭市不可怕,可怕的是曾頭市有史文恭,水滸中武力強悍不亞於盧俊義的存在,而且有勇有謀,並非匹夫。
王霖毫不遲疑,立時返回書房寫了一封親筆信,道:“戴院長,煩勞你即刻趕去曾頭市,務必、一定、必須攔住晁蓋哥哥,就說我隨後就到!”
“屬下遵命!”戴宗不敢怠慢,立時收起書信,就地往兩腿上綁起甲馬。
不過是道符之類,王霖瞅了一眼,並沒有多問。
事關個人隱秘,縱然是兄弟,也不可輕觸。
戴宗收拾完畢,便拜別王霖和花榮,一熘煙就不見了蹤跡。
花榮悵然讚道:“王爺,戴院長神行奇術,果然是名不虛傳,如此跟神仙騰雲駕霧也無區別了。”
王霖笑而不語,他從戴宗身上覆制來的技能神行,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發動,肯定要比戴宗本人的甲馬法,更實用更迅捷。
“大哥,我與芯兒和三娘即刻動身起曾頭市,隨後還要下江南,青來及京東東路各州軍政要務,就拜託兄長了。”
“我不在青州,請兄長務必盯好趙樞那幾位,還有我府上這位九皇子構。一切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除此之外,但凡各州有風吹草動,即刻讓岳飛率軍剿滅,不可輕率。”
花榮躬身應命:“屬下遵命!”
花榮遲疑下又道:“軍中有嶽將軍坐鎮,當無妨礙,只是王爺無旨擅離藩鎮,屬下擔心朝中那些文官又會鬧騰一陣,雖然官家對王爺寵信有加,但……”
“不必擔心,我已經命人八百里加急,往宮中送去急報,無礙的。”
王霖拍拍花榮的肩膀:“家中諸事,以及內卷安危,都交給兄長了。”
花榮凜然:“王爺放心,屬下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會讓王府內卷出半點差錯。”
花榮忠義,而且還是王霖姻親,目前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同盟。
只有把青州這麼大一攤子事交給花榮,王霖才能放心無虞。
……
王霖去內宅與韓嫣諸女告別,又去了巷裡小院與張蘭和林氏告別。
林氏依依不捨,哭成了淚人兒。
張蘭望著眼前換上錦衣長衫、披著裘皮大氅、劍眉星目的英武男子,美眸中滿是痴戀。
當日在陽穀縣,王霖救她出獄,自那一刻起,王霖的身影就牢牢鐫刻進了她的芳心深處。
爾後,雖然與王霖聚少離多,但他的影子卻牢牢佔據了她的整個身心。
她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非分之想,然而這種念頭卻是揮之不去。
晝思夜想,想而不能,幾乎相思成疾。
若非看她如此,林氏豈能趁機設計了一個美麗而善意的誤會之局。
而若非如此,她又豈能忍著羞、冒著身敗名裂為世人所不齒的巨大風險,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