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府。
聽聞濟陽候趙成喜帶人出城赴京告御狀的訊息,濟南府知府張詠忍不住輕嘆一聲:“濟陽候這純屬是自作孽啊……他們父子在濟南為惡多年,昨日撞上王霖,算是他們倒黴。可濟陽候兒子也有七八個,趙愷沒了,再立一個世子便是,非要去折騰報仇,沒準就會惹來滅門之禍!”
濟南府通判蒙固濃眉一挑:“知府大人,不至於此吧?王霖雖然官封郡王,但濟陽候畢竟也是宗室皇親,他直接打死濟陽候世子,這本身就是違例。一旦濟陽候進京告了御狀,官家還能饒得了他?就算濟陽候告不下來,還能就惹來殺身之禍?”
張詠沉默了一陣:“蒙大人,我素知王霖心性為人。他從不招惹是非,但卻從不是怕事之人。與他為敵之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話說回來,若非趙愷有意染指王霖的內卷,能有此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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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官家對王霖的寵信,堪稱古今罕有。當然,王霖數次救駕,累立蓋世奇功,因功晉升王爵,連朝中的言官諫官都參不倒他,何況是區區一個濟陽候?”
“你也不知,王霖此番在京師殺得人頭滾滾。翰林秦檜,諫議大夫,開封府尹……如果再加上過去的青州知府慕容彥達,大名府知府裘人傑,還有更早一些的蔡京、童貫等六賊,你想一想,死在王霖手上的權臣都有多少了?”
“宗室?吳王、燕王尚且因王霖而被圈禁,何況是一個遠枝的與官家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濟陽候?”
“官家信重無人可及,官家甚至還要將茂德帝姬趙福金賜婚給王霖,做平妻!古往今來,帝王恩寵,作為臣下,何人可及王霖?沒一個!”
“更重要的是,官家將京師和皇室安危悉數交給了王霖,我大宋禁軍,除鎮守邊陲的西軍之外,其餘都不成氣候,唯獨就是王霖的十萬伏虎軍,一萬伏虎鐵騎,還有五萬正在操演的新軍神武軍!”
“你倒是說說看,濟陽候此刻跑到京師去告御狀,官家會如何?能因為他,就問罪王霖麼?天大的笑話啦!”
“再說若牽扯下去,濟陽候府這些年在濟南作惡多端,只要一件曝光,那就保不住全族。 無錯更新@所以本府說濟陽候趙成喜是在自作孽,不可活。”
蒙固倒抽了一口冷氣,卻是不再多言。
“交代下去,凡是渤海商號或者王氏商號的買賣,在濟南府的一切鋪子營生,都派人暗中保護起來,以防濟陽候的人使壞,總不能他找死,也拖累上咱們。”張詠道。
蒙固躬身:“下官遵命!”
……
兩日後。
凜冽的北風席捲大地,整個北方已經正式進入嚴酷的冬季。
午後時分,王霖率伏虎軍三千和兩千虎神衛返回青州。
岳飛、花榮、楊志、索超、呼延灼、武松、李逵、史進、董平、秦明……伏虎軍諸將列隊在城門口,焦躁不安地望向官道的來路。
城門口兩側擁擠著黑壓壓的青州百姓。
一面僅次於大宋官家龍纛的渤海郡王大纛迎風飄揚,數十面伏虎軍軍旗獵獵作響,岳飛英俊的面上浮起一抹驚喜,大聲道:“諸位將軍,王駕歸來!”
悠揚的軍號聲響起,震天動地的軍鼓聲更是聲震雲霄。
岳飛正待親自迎上前去,卻見一直保持沉默的身著郡王蟒袍、頭戴金冠的少年趙構,縱馬馳出!
王霖手持亮銀槍,跨下烏騅馬,面色沉凝,氣勢凜然,緩行在大纛之下。
趙構定了定神,翻身下馬躬身先行禮道:“趙構拜見師傅!”
王霖輕輕一笑,也不下馬,略點了點頭,指了指他身後的一輛馬車:“你娘也來了!”
王霖則在青州百姓的歡呼聲中,一馬當先,馳向城門口。
王霖下馬而行,溫和的目光在岳飛等人臉上拂過,落在人群中的扈三娘和花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