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哈哈笑著,起身拱手,那目光卻像是刀子一樣在李師師凹凸有致的身上來回照晃,李師師再也按捺不住,揚手狠狠一記耳光扇了李固一個暈頭轉向!
“好個無恥登徒子!”
李固捂臉大怒道:“夫人怎麼無故傷人?你可知我在盧家是什麼人麼?”
李師師呸一聲道:“你是什麼人,無非是盧員外家養的一條狗,還能是什麼?”
李師師可是連蔡京的兒子都敢殺的女中豪傑,區區一個盧俊義家的管家,在她眼裡真就是一條狗而已。
李固羞憤難耐,卻還是掩面走去。
暫時他還不敢翻臉。
李固走後,李瓶兒畢竟是本地人,熟悉盧家和李固的情況,便憂心忡忡道:“兩位娘子,咱們借住在盧家,這回得罪了盧家的大管家,怕是要惹來一些麻煩。”
“這李固在盧家……”李瓶兒便將李固的事兒簡單說了說。
李師師淡然一笑:“盧員外是天下間首屈一指的好漢,與我家相公相交,既然相公將我等託付給盧員外,盧員外一定會確保我等安危。不必擔心。”
“瓶姐兒,你來得晚,不知我家相公是何許人,不要說一個盧家的管家,當日在東京,那高俅高太尉的義子高衙內,尚被他一刀結果了性命……”
李師師揚手指著張貞娘道:“貞娘姐姐可是相公從高太尉府中救出來的,當時數千京營禁軍圍攻,相公還不是來去自如?”
張貞娘面色一紅,眸光中卻是又多了一抹溫柔。
她想起了那天。
王霖從天而降,在她必死的一刻,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李瓶兒哦一聲,也不反駁,徑自向李師師和張貞娘接連施禮,然後悄然退去。
她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
李師師掃她背影一眼,扭頭衝張貞娘笑道:“貞娘姐姐,這瓶姐兒可真是個悶葫蘆,無論我們說什麼,她都是一個哦字或者嗯字,從來沒有半句多餘的話。”
張貞娘輕笑:“大概她生性如此,其實不打緊吧。”
雖然李師師表面上表示無礙,但內心應有的警惕卻一點也不降低,她想了想,決定與張貞娘住一室,錦兒和李瓶兒住一室,沒有分開居住。
萬一有事,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她甚至在想,等見了盧員外那義子燕青,要不要說說這李固的醜陋嘴臉。
可又擔心因此破壞了王霖與盧俊義的交情。
……
大名府城。
王霖縱馬持槍進入城中,直奔梁府。
梁世傑剛得到索超回報,面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王霖竟然持有官家御賜金牌,這事他並不知曉。
最近圍繞著王霖的各種傳聞噱頭太多,反倒是他最初被趙佶賜金牌的事反倒被人給忽略了。
而蔡京家信中也未曾提及。
畢竟對於蔡京來說,王霖此刻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對手。最多算是值得重視的一個潛在的未來的隱患,他不可能在王霖身上傾注太多精力。
梁世傑倒背雙手,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若是如此,這事有些難辦了。
因此懼怕王霖當然也談不上,就算王霖是朝廷官員,品階也低於他這個北京留守、四品上的高官,況且他鎮守大名府,擁軍過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