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在內心裡衷心的希望,目前局勢一直這樣持續,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的父親是一位眼光長遠,深謀遠慮的一方雄主,是要終結亂世的人,到那時候擺在他岳父面前無非只有兩條路,要麼投降要麼……
曹操與呂布可以稱得上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若是讓呂布投降曹操,呂布定然不會願意,可若是……
望著在深思的曹真,曹昂怎會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曹子丹,人各有命,不光還要靠自己去努力,別忘了還有它的註定。”說著,指了指天空。
“莫要想這些煩心事,未到山窮水盡之時,何以為自己添這些憂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這做哥哥的,連你兒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又怎會不幫你解決問題。”一臉正色的道“交給我。”曹真一臉真摯,“嗯”曹真重重的點頭。
“萬事聽大哥的。”二人相視一笑,“你們哥倆在聊些什麼麼?”曹孟德不知何時,負手出現在二人面前,“(爹)父親”兄弟二人作揖,曹操擺擺手,吩咐二人分開,自己坐在二人中間,“我在教子丹以後怎麼疼媳婦呢。”
曹真愕然,曹操聽罷冷哼一聲“這麼說來,你曹子脩乃是花中聖手嘍?”
“怎不為我出幾個點子?”曹真忽然意識到接下來的話題不是自己應該聽得,這便要起身跑路,手卻被曹操一把抓住“來來來,正好子丹也在,聽聽曹子脩如何妙招,我也長長見識。”看向曹真道“子丹,你意下如何啊?”
曹真看了看曹操又看看一臉無所謂的曹昂,訕訕一笑“聽父親的便是,孩兒沒有什麼意見。”
“哎呀,真不巧,父親來之前我都和子丹說完了,現在沒什麼可說的了?”曹操冷哼一聲,不願在和他廢話太多“此次征伐袁術,凡是要小心。多聽你們子孝叔父的話。”曹真抱拳道“父親只管放心,孩兒醒的。”
曹操撫須,比較欣慰的點點頭,“子丹做事為父還是比較放心的。”曹昂深思片刻道“屆時,若是攻破淮南,汝南的話,滿伯寧這個汝南太守不就實至名歸了?”
曹操“嗯”了一聲,在他的構想之中,是要將滿寵遷為汝南太守,現在滿寵所管轄的南陽堪堪四縣,大部分地盤掌握在張繡的手裡。
等到攻破汝南之際,就是滿寵遷汝南太守之時,“那傳國玉璽的話呢?”曹昂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曹操,曹操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道“璽綬,神器也,玉璽蒙塵袁公路處久矣,待到得手自然要交給天子,讓天子發號施令……”一番漂亮話曹昂幾乎沒有聽進去,
受教一般敷衍應聲,在這司空黨與帝黨關係特別微妙的時刻,難得曹操還能分出輕重,此刻的曹孟德或許真的並沒有什麼稱帝的野心。
當然,也可以說他一直只想當個權臣,當一個“立皇帝”!望著曹昂有些欲言又止,“你想說些什麼?”
曹昂目光深邃“父親,容孩兒說句實話,袁公路土雞瓦狗爾,不值一提,只不過他畢竟是袁本初的弟弟,袁本初坐擁河北,又是大將軍,屆時擒獲袁公路是殺呢?還是放呢?”
本來曹操聽罷還有些滿不在乎,忽然就意識到曹昂這句話問的,並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誰人都知道袁氏兄弟不和,但是並不代表袁氏家族不和,有時候袁紹這個大將軍也不得不遵從家族的一些決定。
袁氏兄弟的起點之所以如此高就是因為身後四世三公袁氏家族的光環所加持的,附庸者不計其數,這些才是阻擋曹操的主要力量。
其實曹昂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將汝南袁氏的老窩連根拔起,趁著現在袁術還在同遼東公孫氏火併的時機,若是將汝南袁家連根拔起的話,曹操這個司空能夠少很多掣肘,最起碼漢室的一大部分死忠心裡的依託就會徹底被抹去。
那麼曹操就會徹底掌握中原地區,壞處就是看看到時曹操敢不敢和被“滅族”的袁紹碰一碰了,如果贏了曹操就是今後的第一霸主,如果輸了就是土崩瓦解。
曹操目光深邃的思慮著,曹昂在他耳邊好似蠱惑的說著“父親,有時人生就是一場豪賭。”
如果沒有平定袁術,那麼曹操同袁紹對決的勝負就是三七開,勝率渺茫,但是蕩定袁公路以後,勝負持平,說不得會變成六四開,曹操的贏面會更大。
曹操並沒有說什麼,起身道“夜裡早些休息。”這便出了門,一旁的曹真聽得糊里糊塗的“打袁術很複雜嘛?我看兄長和父親好像都非常重視啊。那袁本初如此厲害嘛?”
曹昂點點頭“對啊,袁公路很厲害。”
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