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曹昂繼續緩和道:“然子廉叔父雖舉薦其為郎陵長,於私,子廉叔父身為家父族弟,代表著家父的顏面。”
“滿太守早先在許都就曾削過子廉叔父的顏面,若再有動作,勢必會遭受不滿。若如此,滿太守就會陷入窘境,恐怕是很難在許都立足。”
“於公,子廉叔父屯兵葉縣,責任重大。
郎陵長的所作所為,與子廉叔父當沒有太大的關係。既然如此,又何苦讓他也牽扯進來呢?畢竟家父早晚會再次征伐張繡。如果這時候將叔父牽扯進來,只怕會破壞了父親大人在南陽郡的安排。”
還是那句話,法不外情與理。
曹昂這一番話,說到了滿寵的心坎上,不由得輕輕點頭。
滿寵猶豫了一下,恭聲問道:“若讓大公子來處置此事,又會從何處著手呢?”這就有些考較的味道了。
“只問犯官,何需追責?”曹昂一頓,這具身體曾經的知識與記憶湧出,令曹昂脫口而出。
“哦?公子何意?”“郎陵長朗庭,他所作所為皆為個人主意。他又不是不懂事的稚童,所以做出什麼事,就必須要承擔什麼罪責,此天經地義。”
“若吾處置此事,當取朗庭首級……而後以守土不利之名,淡化其私設關卡的罪名。如此一來,即可以還百姓朗朗乾坤,嚴肅我大漢律法,又不至於子廉叔父牽扯其中,使其可安心坐鎮葉縣,為父親大人效力。總之,朗庭不可不罰,但卻未必一定要以私設關卡之名責罰。”
人,要會變通。
典韋就是要殺朗庭,未必是真想去得罪曹洪;而滿寵不是不想處罰朗庭,卻擔心因此而牽連曹洪。
“在下斗膽若把此事交給大公子來處理,大公子是否能做的妥妥當當?”
曹昂一愣,隨即笑道
“取朗庭首級,於吾而言,若探囊取物。”
“如果滿太守要把此事交與學生來處理,必獻上朗庭首級。”
“可需我出兵協助?”滿寵問道。
“如若出兵,只怕會打草驚蛇。郎陵位置重要,如若那廝得到風聲,說不得會把事情鬧大。吾不需太守費一兵一卒,但望太守,於吾處置之權,必可以將此事辦妥當。”
滿寵聞言笑容咧開!
“既然如此,我就許公子這決斷之權!”
典韋聞聽,卻一蹙眉頭。“滿伯寧,難不成你要大公子和我在這裡逗留嗎?”
滿寵笑道:“我知你心繫主公,恐怕未必會願意留在這邊。你若要返回,只管走就是……我已命人快馬趕赴許都,估計用不了多久,主公就會得知大公子和你活著的訊息,必然會非常高興。”
典韋起身,看了看曹昂,後者點點頭道:“如此,某家,也想看看大公子如何處置那賊廝。”曹昂大笑道:“必不會令叔父與滿太守失望就是。”滿寵沉聲道:“在下拭目以待。”
對付區區一個朗庭,曹昂自然無需大費周章,短短几個時辰就將主犯罪供呈上,梟首示眾,其手段心機令滿寵歎服不已。拜別滿寵同時謝絕其派兵護送的好意,便開始行路。
二人均騎馬並列前行,典韋說道“公子。主公見了我二人回來,必然欣喜異常啊。”曹昂不可否置,。心中道“其實我們回來會有更多人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