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開始下降,瞬間的失重讓顏池醋有種心跳漏拍的錯覺。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呢?
就只是單純的兩個人出去逛了一圈,吹吹夜風嗎?
如果是放在以前,那顏池醋壓根就不可能多想什麼,畢竟那可是徐行的姐姐。
可就在昨天下午,徐年年還親口告訴她,自己是領養來的事實……
顏池醋也不知道年年姐為何會突然跟她袒露如此心聲,但這並不妨礙她在後面的聚會中,對徐年年和徐行之間的親密舉動感到吃味。
而此刻又發現徐行和徐年年夜半出行歸來,就算事實上什麼也沒發生,顏池醋也覺得心底有點酸酸的。
話說,徐行知道年年姐是領養來的嗎?
如果徐行不知道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訴他這件事?
又或者說,年年姐其實就希望透過自己之口,把這件事兒轉告徐行?
顏池醋現在腦袋懵懵的,各種想法和猜測都一股腦的冒出來,一時間陷入了懷疑和瞎猜的漩渦。
以至於到了一樓,電梯門開啟,她都沒有走出去,而是直到電梯門合攏後,才反應過來,伸手按住開門鍵。
電梯門再次開啟,顏池醋恍忽中走出電梯,來到一樓大廳。
她此刻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走出酒店大門後,被夜晚的涼風吹拂,才稍微清醒。
隨後頓時深呼吸起來,讓自己變得冷靜,不要胡思亂想。
可她一時半會兒,又有點不想立刻回到房間裡面去。
她有點害怕。
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麼。
不知不覺之間,她就已經走過了酒店大門外的馬路,來到了沙灘邊上。
夜晚的海岸開始漲潮,原先在傍晚時搭建的篝火,如果是先前來的話,還能看到沙子上的痕跡。
但此刻已經被漲潮後的海水淹沒,大概有一半的沙灘都消失在海水之中。
顏池醋穿著拖鞋走在沙灘上,腳掌邊緣很快就沾染上了乾燥的沙子,然後是潮溼的。
冰涼的海水浸泡著她的腳丫子,又把沙子給沖刷乾淨,每一次海浪的湧起和褪去,都會帶來沙子的摩擦,就像是一雙粗糙的手掌在撫摸。
顏池醋望著無垠的深色海洋,再次深呼吸,放空自己的心情,寬慰自己。
心想。
或許只是徐行和年年姐無聊出來散步而已,他倆關係本就很好,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顏池醋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事實上之前不知道徐年年是領養的時候,自己就從來沒有多想過,哪怕徐年年經常會有一些很親暱的舉動,不是嗎?
怎麼一旦知道那兩人之間不存在血緣關係後,自己就變得小雞肚腸起來了?
明明就不會有什麼的。
畢竟那可是徐行的姐姐,就算知道了真相,但家裡人都習慣了這種關係,徐行的家人也都是善解人意的好人,肯定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對徐年年有所隔閡。
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只是剛才在電梯裡聽到的兩個人的對話內容,總是讓顏池醋感到心慌。
可她又覺得是自己過度解讀了,不應該這麼惡意的揣摩別人。
這樣內心糾結著,苦惱著,委屈著,顏池醋好想就簡簡單單的投進徐行的懷抱,別的什麼都不要想了。
除了他以外,這個世界上,似乎也沒有別的可以讓她依靠的人了。
而就在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徐行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