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眼尾染了猩紅,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是看著她,如同一座雕塑一般。
少女輕笑,明眸皓齒,就像曾經許多次對他笑的那樣。
“阿宴,是我。”
暮池勾勾唇,對著沈宴歪了歪頭,笑意清淺。
半晌,沈宴才緩緩回神。
手上的力道緊了緊,清冷的眉眼染了幾分動容。
“嗯。”
他沉沉地應了一聲,不辨情緒。
暮池笑著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沈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這才緩緩開口:“我很驚訝。”
暮池:“……”
果然,沈宴就是個冰塊。
想到什麼,暮池的臉色嚴肅起來:“我讓你查的公主府的事情,你查了嗎?”
沈宴微微頷首,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冷冽:“查過了,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
說著,沈宴將一個什麼東西遞到了暮池手上。
暮池接過去,這才看清,是個類似於銅錢大小的東西。
那圓片應該是鐵製的,手上拿著有幾分重量,兩面都沒有刻字,只有些深淺不一的花紋。
“這樣的圓片從房間裡發現很多,應該是傳遞訊息用的。”
暮池眯了眯眼睛,輕聲道:“婆子不識字,如果想要跟她見面,就要將她叫出去吩咐,這圓片上的花紋應該就是某種暗語。”
沈宴沒說話。
她分析的時候,不喜歡旁人插嘴。
“先前我們查到了當年的糧草官陸彥的家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暮池詢問道。
“我們再去調查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搬走了,據周圍的村民稱,是連夜搬走的,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
暮池點點頭,是在預料之中。
幕後之人既然想到了要殺她斷了她調查的根源,也肯定會將那些人全部轉移走的。
“陸彥還在楚硯訣的封地上?”暮池又問。
沈宴點點頭:“是,他應當是覺得硯訣君封地遠離京城,安全許多。”
暮池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涼意:“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想當縮頭烏龜。”
“畢竟硯訣君曾宣稱此生不來京城,在所有人看來,應當是與陛下有嫌隙。”
暮池沒說什麼,只道:“婆子那條線暫時斷了,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