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池違心應道。
季景言揉了揉暮池的小腦袋,語氣溫柔:“怎麼最近這麼黏人?”
暮池可來不及跟季景言周旋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化為人形了。
季景言雖然這樣說,卻還是重新躺在了床榻上,向著自己的手邊拍了拍,暮池便乖巧地躺在了季景言的手邊位置。
季景言將身上的被子往她的方向移了移,蓋住小傢伙兒圓滾滾的身子。
“不要著涼了。”
說著,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暮池的身子,像是在哄她睡覺。
直到那拍打節奏越來越慢,直到停止,暮池這才鬆了口氣。
幾乎是下一秒,暮池便化作人形,季景言的手落在了暮池光滑的背上。
暮池沒穿衣裳,跟季景言在同一張被子裡,她下意識地向床邊靠了靠。
嚥了口唾沫,暮池伸出一隻手,準備將季景言的手放下去。
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好不容易抓住季景言的手,將它從她的身上放下去,暮池剛準備起身,那隻手便輕輕圈住了暮池的手指。
喵了個咪的。
暮池吞了口口水,一動也不敢動。
所幸不多時,季景言的手就鬆了力道,暮池終於從季景言的床上翻了下來。
躡手躡腳地來到衣櫃旁,暮池開啟衣櫃,隨便抓了件衣裳,套在身上,便推門急匆匆地離開了。
國師府東院。
暮池趕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庭院裡茂盛的竹林,暮池伸出手,輕輕敲擊竹子幾聲,眨眼間,一個黑影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宴眸光細碎,高大的身影能夠將她周圍的風聲覆蓋。
“阿宴,你怎麼來了?”
若不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阿宴是不會夜闖國師府來找她的。
沈宴抿唇,聲音冷沉:“你的身份,可以告訴燕澤譽嗎?”
暮池愣怔一瞬,微微蹙眉:“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宴冷聲:“燕澤譽準備直接將楚業書的事情奏稟陛下,撤除他丞相之職。”
“不可!”
暮池急忙打斷:“且不說謝容暄會不會因此事怪罪楚業書,就算當真會降罪,楚業書的勢力也不會有所削減。”
沈宴點頭:“所以,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你的身份告知燕澤譽。”
沈宴清楚,除了她的話,燕澤譽誰都不聽。
暮池以手扶額,思緒有些混亂:“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