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居然有點拿不定主意。
就在暮池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何時,季景言已經重新站在了暮池眼前。
男人的手上拿著擦手的巾帕,擦乾淨之後,隨意地搭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季景言不說話,暮池莫名覺得有點心裡沒底。
月色寂寥,月光透過男人薄薄的裡衣,暮池的位置,甚至能夠看到季景言藏在裡衣下,流暢的身體線條。
那裡衣鬆鬆垮垮地搭在男人身上,男人寬肩窄腰,好像只是微微俯身,就能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身下。
為什麼不說話呢……
暮池心虛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是楚硯訣嗎?”
季景言開口,聲音冷了許多。
暮池愣了一瞬,隨即“喵”了一聲。
是。
季景言突然萌生出一抹戾氣,堆積在胸口處不上不下,讓他有些不耐煩了。
“下來。”
季景言緩緩開口。
“喵?”
愣了一下,暮池沒反應過來。
季景言皺眉,卻是上前一步,抱著暮池的腋下,像是抱小孩兒一樣將她從他的床上抱了下來。
“我要休息了。”
聲音不鹹不淡的,讓暮池摸不著頭腦。
這是……不打算詢問她了?
暮池撓撓頭,卻見季景言抓了被子,重新躺在了床上。
跟之前睡覺姿勢不同的是——季景言是背靠著她躺下去的,顯然是不想跟她說話。
而且,季景言的眼紗都沒摘好吧……
這哪裡是要休息啊?分明就是生氣了好吧……
不過仔細想想,季景言生氣好像也能理解。
她一個人三更半夜偷溜出去找人不說,找的還是那位位極人臣的硯訣君,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情,就算季景言想要保護都困難。
這麼想想,暮池突然就有點心虛了。
怎麼辦呢?只能哄了。
想到這裡,暮池沒有出聲,悄悄地走到季景言床前,一隻手扒著床沿,另一隻手向季景言伸了過去。
季景言沒有聽到聲響,以為小白離開了。
正當他神情陰沉之際,一道柔柔的力道落在了他的背上。
輕盈又柔軟,先是討好似的戳了他脊背幾下,又緩緩在他背上寫著什麼。
季景言沒猜出來。
應該說,那一瞬間,季景言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