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言似乎是有些不明白:“想哭就哭,為什麼不可以哭?”
暮池不想跟他說話了,季景言喝醉酒之後怎麼這麼多話啊,還這麼好奇,是小孩子嗎!?
加快了腳步,暮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季景言放在了國師府門口。
她其實也不願意跟國師府的人打照面,又看了季景言一眼,讓他坐在國師府的臺階上,敲響了大門,直到大門那邊傳來腳步聲,暮池才準備轉身離去。
只是,卻被季景言抓住了衣角。
暮池離開的腳步微頓,她略略回頭,轉身看向沐浴在月色下的季景言。
是啊,這樣的人,就算是在夜裡,也是猶如皎月般明亮的人。
但是她不一樣,她本身就是泥沼,她汙泥滿身,更遑論站在光裡。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同她說過的話。
“我與公主,從來不是一路人。”
他們不是一路人。
他應當受萬人敬仰,永垂不朽。
她就應該被世人唾罵,遺臭萬年。
更生氣了。
暮池拉開季景言的手,轉身欲走。
離開的時候,卻終於聽清身後的人模模糊糊的話。
“誰都可以哭出來,你為什麼不可以呢?”
回憶至此,暮池心情複雜地看向面前已經紅了臉的季景言。
——季景言這傢伙,若是當真醉了酒,那估計要讓婁靖嘉扶著回去了。
不過季景言醉酒也是有好處的。
這樣,她吻起他來,就不需要這麼多由頭了。
目光又落在不遠處的楚硯訣身上。
果然,因為不少官吏大臣拿著酒向他走去,他朝著身後的杜風擺擺手,杜風會意,推著車子帶他離開了宴席。
好機會!
暮池看準時機,又轉向身後的季景言,看他臉頰微紅,猜測他應該是已經醉了。
為了以防萬一,暮池“喵喵”叫了幾聲。
季景言抿唇,聲音低沉又溫軟,跟當初他喝醉酒之後的聲音一樣:“小白,不要吵,會被發現的。”
喝醉酒還想著她,暮池心裡還是有些小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