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不認識,顯得太刻意了,估計季景言不會相信,所以暮池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季景言瞭然地點點頭,卻最終沒再繼續詢問,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季景言嘴角笑意清淺:“還生氣嗎?”
暮池:“……”
對哦,她剛才好像在生氣來著!
暮池反應過來,剛想放開握著季景言手腕的手,下一秒,便被季景言反握住了手腕。
“小白,我看不見。”
男人的語氣並不悲傷,相反,似乎還帶著幾分坦然與輕快,只是男人的容貌過於精緻,這樣說出來的時候,暮池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幾分委屈。
怎麼會這樣!?
正當暮池愣神之際,季景言悶笑著開口:“你要帶著我走才好。”
帶著他走!?
開什麼玩笑!她現在明明在生氣好嗎!?
季景言笑笑,卻是沒有鬆開暮池的手腕:“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男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示好的意味,暮池摸了摸鼻頭:“喵。”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季景言一般計較。
牽起季景言的衣袖,暮池帶著季景言朝著國師府的方向走去。
因為想要做的事情辦好了,所以暮池跟季景言也不著急回去了。
想起小白十分喜歡長安城的街市,季景言便特地放緩了腳步,任由小傢伙兒四處張望著。
“叮鈴——”
有風吹過這長安的街巷,吹響了哪個攤位前的鈴鐺,鈴鐺叮噹作響,聲音清脆。
長風吹過季景言的髮梢,吹過季景言的眼紗,有一瞬間,季景言像是突然看到了喧囂。
看到了這長街上的熱鬧,看到了孩童手拿風車來來回回地跑著,看到無數的小販叫賣,看到了長安街繁榮的樹木與枝丫,萬物枯榮一剎,似乎在那一瞬間,季景言就歷經了長安無數的變遷。
“喵?”
暮池拽了拽季景言的衣角,季景言這才緩緩回神。
【怎麼了?】
暮池在季景言的手心寫道。
季景言的笑意遲緩了一瞬,隨即繼續笑笑:“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時候看不見這世間,或許當真是有些可惜的。”
從前季景言並不這樣覺得。
這世間的一切,於他而言,見或不見,都沒什麼大不了,也沒什麼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