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夏雨淋漓而至,憋悶了一天的氣溫終於降了下來,大雨過後,細細雨絲淅瀝不斷,纏綿如同枕邊女子的秀髮,絲絲縷縷,不肯斷絕。
鳴人打著哈欠來到客廳,關上了在風中吱呀響個不停的窗子,倒是把門敞開著,涼爽的風不停地吹進來,開啟冰箱拿出一罐汽水。
呲—
他仰首喝了一大口,只覺沁人心脾。
這個時間家裡人都在午睡,在外面連綿不絕的嘩啦啦雨聲中肯定十分香甜。
鳴人光著腳坐在門口的亭廊下看著庭院裡的密集雨幕,不時飛濺到身上的雨珠讓人覺得清清涼涼。
他瞧見一個人影沿著亭廊快步跑來,是雛田。
“你幹嘛去了?”鳴人奇怪道。
“要你管。”雛田直接一句話把鳴人的問題噎了回去。
鳴人不由撇了撇嘴,也不和她計較。
雛田去哪了他隨便一想就能想到,這個時間除了去前殿找爸爸也沒別的事了。
爸爸總是有些偏愛她,才會讓她現在這麼嬌縱。
這是綾理媽媽常說的話。
鳴人想想,前幾天的那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雛田倒是挺溫柔的,說話的語氣也細聲細氣的。
只是那邊世界的自己好像沒有爸爸媽媽,這一點很不好。
鳴人在門口坐了會兒,將手裡的那罐汽水喝完之後便轉身又回了房間裡,發現臥室裡左助正坐在床上。
寧次因為要上學,這個時間是不在家的。
鳴人看著坐在那兒的左助,很隨意地說道:“你醒了。”
“……”
他伸了個懶腰,躺回了自己床上,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雛田剛才又去找爸爸了,這丫頭總是趁著這個時間去煩爸爸……”
“你剛才說雛田?”
身旁的人突然開口說道。
鳴人愣了愣,轉頭看向左助,卻吃驚地發現他兩眼猩紅一片,上面還有三枚漆黑的巴紋。
“左助,你……”鳴人對此頓時瞠目結舌。
“這是……寫……寫輪眼嗎?!你什麼時候開啟的!”
鳴人驚得險些從床上跳起來,起身來到左助身邊忍不住地上下打量著他。
左助只是凝眉不語,雙眼緊緊盯著鳴人。
“你怎麼了,幹嘛不說話?”
鳴人在那兒吃驚地咋咋乎乎半天,見左助始終一聲不吭,有些奇怪。
左助目光開始在房間裡打量起來,牆上掛的、以及桌子上所擺放的那些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勐地將其中一個相框拿在了手裡,目光死死盯著其中的一個黑髮女人。
“左助?”
鳴人伸手在左助眼前晃了晃,卻被左助反手鉗制,巨大的力道頓時讓鳴人吃痛地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