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鳶平靜地重複:“嗯,所以結嗎。”
“結。”
是男人低沉而堅定的聲音。
*
艾米一直到將盛鳶所有的個人證件交給盛鳶,而後目送盛鳶和時硯一起走進盛氏旗下某家五星級酒店後,人站在原地將近一個多小時都沒緩過來。
這家五星級酒店是距離民政局最近的酒店,步行五分鐘就可以到。
盛鳶給時硯一個晚上可以反悔的時間,一晚上過去,倘若時硯沒有提出過反悔,那兩人彼此之間就再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明日一早即出發到隔壁街的民政局登記。
不用特地開房,盛氏旗下的每家酒店都為盛鳶單獨留有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晚餐盛鳶和時硯吃得很簡單,在套房內吃的酒店廚房做的。
飯後。
時硯也叫人送來了自己的個人證件,盛鳶見其中還有檯膝上型電腦,應該是時硯還有工作要處理,盛鳶便讓時硯可以去隔壁臥室辦公,自己則回了主臥睡覺。
登上回國飛機前盛鳶連軸轉了三個會議,她有點疲累,回房間洗完澡倒頭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沉。
盛鳶是被渴醒的,她睜開眼睛,時間已經凌晨兩點,房間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她掀開被子要去外面找水喝。
開啟臥室門,客廳還有燈,沙發上坐著人。
是時硯。
這麼晚了,他還沒有去睡。
但是他的膝上型電腦就暗著屏放在茶几上,並沒有因為辦公而熬夜,他洗過澡,穿著一身柔軟的家居服,就端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麼,男人側影挺括冷清。
“時硯。”
盛鳶踩著拖鞋走過去,她剛想問他怎麼還不睡,忽然想起自己說過時硯可以反悔的提議,於是她走到時硯面前,問:“是反悔了嗎,在這裡等著和我說嗎。”
盛鳶並沒有因為這個預想而有任何不虞的表現,她神情仍是平和的。
她看見時硯搖頭,否認了。
然後,盛鳶才問出最開始想問出的那句:“那怎麼還不睡。”
時硯仰起頭,漆黑的眼看向盛鳶,灼灼盯著盛鳶,好聽的聲音泛著遲疑:“是真的嗎,盛鳶,你真的要和我結婚。”
“……還是,我只是在做夢。”
他看上去真的在懷疑此時此刻的畫面是否真實。
盛鳶上前一步,膝蓋跪在時硯腿邊的沙發上,沙發陷進去一點點,她同時俯下身,捧住時硯的臉,往時硯唇的下唇咬了一口,用了點力氣。
“疼不疼。”
時硯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很認真的回答:“有一點。”
“那就不是夢,是我真的會跟你結婚。”
盛鳶又往後一步,放下腿,她身上穿著與時硯同款的女士家居服,朝時硯伸出手,低眸看他:“睡覺吧。”
時硯握住了盛鳶的手。
盛鳶牽著時硯來到主臥,她掀開被子,示意時硯躺進去,然後等時硯躺好,自己脫掉鞋又上去,在時硯懷裡找個舒服的位置跟著躺下。
壁燈是智慧的,漸漸暗下去。
房間內陷入一片漆黑。
盛鳶動作很自然的攬住時硯的腰,自然得兩個人根本不像是將近三年未見過了。
盛鳶睡著後時硯並沒有睡著,他眼睛適應黑暗,目光落在懷中人的臉上,而後,小心翼翼低頭,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個虔誠的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