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午間的陽光將整條走廊切割成一明一暗的兩邊,兩邊中間仿若有一條涇渭分明的間隔線。
盛鳶一行人站在暗的這邊,而時硯和顏清月站在明的這邊。
時硯眼睫微動,他注意到盛鳶垂在身側的右手,食指的位置有一塊暗紅色的乾涸血跡。
像是被什麼割破的。
傷口沒有做過處理,在少女蒼白的指尖處很是明顯。
時硯的手伸進褲口袋。
駐校警察開口:“走吧,盛鳶同學。”
一行人正要與時硯擦肩而過之際,時硯手從口袋裡拿出,掌心多了一張創口貼。
他上前一步,遞給盛鳶。
盛鳶視若無睹,面無表情越過時硯,彷彿根本不認識時硯這個人。
“……”
一行人很快離開。
時硯還站在原地,保持遞創口貼的動作。
滾燙的日光照射進走廊,將少年清雋孤寂的身影印在冷冰冰的牆壁上。
半響。
他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慢慢收回手。
而另一隻手上還提著那四瓶白桃口味的酸奶。
*
警察局。
傅桀陪盛鳶等在靜候室裡。
他本能地沒敢坐太近,而是坐在離盛鳶有一段距離的對面沙發上。
主要是他感覺到,從學校出來以後,盛鳶的情緒似乎更壞了。
傅桀偷偷瞥向少女手指上的傷口。
——段羽薇愛打扮,頭上永遠別著個水晶髮卡,她被盛鳶扯住頭髮拖至欄杆處,盛鳶的手指就是那時候割破的。
傅桀將段羽薇救下來的時候看到她頭髮上沾了很多血。
可想而知。
那道傷口是不算淺的。
偏偏,少女面不改色,眉頭都沒皺一下。
傅桀有個同齡表妹,被家裡慣得脾氣嬌得不行,稍微蹭破點就各種鬼哭狼嚎,全家人這時也會全部圍上去噓寒問暖
傅桀雖然覺得表妹誇張,卻沒有不認同。
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是家裡的掌中寶,自然有嬌慣的資格與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