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
離得最近的是盛母和盛父,盛母的眼眶發著紅,盛父臉龐上也透著愁容。
“……媽媽,爸爸。”
盛鳶嗓音有些啞。
聽見女兒的聲音,盛母的眼眶更加紅了一些,抬手捂了下嘴,盛父欣慰地欸了聲。
不止是盛母盛父,盛鳶視線轉移,看到了堂哥盛岐,大伯父,大伯母,還有前不久回江城參加祭祖時見過的三叔三嬸,還有——盛屹和盛嵠堂哥。
所有人都來了。
“再不醒,你要嚇死你哥我了。”
盛岐看著盛鳶,重重鬆了口氣,英俊的面龐上有明顯的擔憂。
旁邊的盛屹與盛嵠也是眉頭緊蹙。
雖只有“一面之緣”,但在盛鳶的印象中,這兩位雙胞胎堂兄都是英挺精神的形象,只不過此刻眼前的二人顯然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總是一身筆體西裝內斂謹慎的盛屹襯衫領口出現了褶皺,而盛嵠原本往後揚的頭髮也是沒有被規整抓過的狀態,就這麼隨意的垂在額前,張揚肆意的氣場低落了好幾個度。
盛鳶衝他們小聲的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為盛鳶做完檢查,將聽診器掛回自己的脖子上,轉身笑著對盛母和盛父說道,“盛小姐身體沒有大礙了,她被保護得及時,有點輕微腦震盪,多休息休息就沒事了,目前還需要留院觀察。”
女醫生是主治醫生,她身後還站著幾個醫生,有男有女。
盛鳶半靠在床頭,在看到其中一位男醫生時有些意外,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位醫生的名字叫封行,但這位封醫生不是江城人任職於江城醫院嗎,怎麼會出現在京市?
似乎是察覺到盛鳶的視線,封行抬起眼皮望了過來,與盛鳶短暫對視後,他禮貌性地微微頷首,嘴角抿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他臉上戴著黑框眼鏡,五官周正,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
檢查結束。
所有醫生告辭出去,浩浩蕩蕩地出現在走廊裡。
主治女醫生與封行並肩而走,摁了向下的電梯按鈕。
在等電梯期間,跟在女醫生身後的兩個明顯是實習期的醫生小聲討論起來,話語間滿是疑問。
“為什麼剛才梁醫生要說盛鳶小姐無礙呀,盛鳶小姐並沒有受什麼外傷,只是有些輕微腦震盪,可是她卻足足昏迷了三日,這明顯有些……不正常。”
“而且我覺得,盛鳶小姐有點不像是——”
女主治醫生就是梁醫生,但不等他們把話說完,梁醫生身旁的封行直接回過頭來——
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目光無波無瀾地掃向小聲討論的兩個實習醫生,明明也沒有任何情緒不虞的跡象,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但兩個實習醫生愣是被看得頭皮麻了一下。
然後封行什麼也沒說,很快收回了目光,但他們卻感覺後背有一股凜意騰昇爬上。
電梯上來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所有醫生上去,電梯很快達到樓層,門開啟後,封行帶著自己的人率先離開了電梯,往另外一個方向離去。
梁醫生臉上努力維持的淡定終於繃不住了,她瞪向兩個給自己闖禍的實習生醫生,心裡開始很是後悔自己幹嘛要為了教授的人情帶上這兩個實習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