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眼前一片黑暗,身體如失重般在黑暗中漂浮,奇特的是,周圍的黑暗並沒有寒冷的感覺,反而給他帶來陣陣溫暖。
“這是哪裡?我是誰?”
安傑在黑暗中茫然的喃喃自語。
他的語氣突然一變:“以為我會這樣說麼!混蛋!”
他在黑暗中抓狂般的捂住頭髮,歇斯底里的吶喊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是神也好、佛也好!還是什麼蓋亞阿賴耶識大宇宙意志神馬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快放我出去。”
他抱著頭,在這空無一人的深暗裡扭來扭去。
“被天降正義這種奇葩事件給弄死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我關到這種黑不溜秋的地方!你喪盡天良!你毫無人性!你這種傢伙就該拎出去執行人道主義毀滅!被二營長的義大利炮轟他孃的一千遍!”
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傳來。見無人理他,安傑在黑暗中扭得更歡實了。
他幾乎是將自己所知道的,最惡毒、最辛辣、最讓人開始懷疑人生的詞語全部拿了出來諷刺那個讓他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呆了不知多久的未知存在。
……然並卵。
安傑的周圍依舊靜悄悄的,黑暗就那樣不為外物所動的存在於那裡,大有一股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之感。
完完全全的無視了安傑的咒罵。
而安傑,他已經罵累了。
一個勁的辱罵絕不會還嘴的對手其實是一件相當無聊的事。他已經開始意識到,這片虛無中除了自己恐怕是真的沒有其他人了。為了保持清醒,他開始回憶人生:
“我叫安傑,今年23歲,身無一技之長,至今單身狗一隻,愛好是軍事理論,擅長與人對噴。沒有工作靠收房租過活,在家中沒菜想去超市補充一下資源時不幸遭遇了天降正義…………”
安傑沉默。
安傑開始悔過自己的人生:
“我懺悔,我小時候偷看過我表妹洗澡,我小學搶過同學的玩具,我初中一連逃過三節課,我高中上課看網路小說,我大學欠死黨的200塊錢還沒還,我步入社會後就宅在家裡沒有為社會做貢獻…………”
安傑再次沉默。
安傑對自己的人生進行妄想性回憶:
“我小時候表妹總跟在我屁股後,我要是能珍惜這段回憶就好了。我小學時搬家的土豪同學一定對我有好感,他把舊玩具都留給我才走的。我初中時的女同桌一定喜歡我,當時大膽一些就好了。我高中時唱歌還是蠻好聽的,校文化節我要是不慫的話現在一定是歌手了。大學時和舍友一起玩擼啊擼我要不是因為他欠我錢一直沒還存心想坑他,我現在已經是最強王者了。步入社會後我要是沒有在那一天選擇去超市買菜,一定也不會遇見天降正義…………”
安傑再再次沉默。
安傑試著對自己的人生進行總結:
“我……我………………我…………”
一連幾個“我”下來,安傑乾脆一翻白眼,翻了個身,不在自找沒趣。
“我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