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出任監察使,朝中大員已經預測到他休沐期滿就會前來找找秦放翁的麻煩,誰能想到,回家休沐的路上就來了,好小子,愛憎分明啊……
但秦放翁也絲毫不以為意,監察使,呵呵,我看你怎麼監察,我保證你能找到我一堆的問題,但我也保證你找的問題對我形成不了半點影響,氣死你個龜孫……
思路客
林蘇淡淡道:“秦大人,是沒有學過大蒼律法呢?還是眼中根本就沒有陛下?”
秦放翁臉色猛地一沉:“你是何意?”
“何意?”林蘇冷冷道:“我都已經亮監察令了,你身為地方官,就不向監察令行個禮?”
我C!
秦放翁心頭全是MMP,你小子是無孔不入啊,我防著你搞我的經,但沒防著這一手,林蘇手持監察令,就代表著京城監察司,代表著皇朝法度,不管地方官職位有多高,都必須對監察令行禮。
問題是,外面一堆人看著,包括周家老爺都來了,你個王八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亮出監察令,我堂堂知州,二品大員向監察令行禮正當名分,但外面的人不清楚這門道啊,還以為我是向你這個芝麻官行禮呢。
雖然肚子裡火氣升騰,但秦放翁還是提得起放得下的……
袍袖一拂,深深鞠躬:“下官曲州知州秦放翁,恭迎京城監察使大人駕臨曲州,監察百官。”
林蘇點點頭:“本官身在京城,就聽說曲州治下混亂無序,官商勾結,官匪勾結,禍亂八方,魚肉鄉里,本官身負皇命,行監察之責,不敢無視百姓之呼籲,但也不可能憑空給秦大人定罪,所以就親來曲州,親眼見證。”
秦放翁眼睛鼓得老高,肺都快氣炸了,但又找不出半點反駁之機。
林蘇身負皇命,行監察之責是真的。
他說民眾罵官府的事情,也是有的。
他不敢無視百姓呼籲,但也不至於憑空定罪,這是官場套話,所有當官的都這麼說。
問題是,此刻外面一堆人,你來自京城的人這麼說話,別人會怎麼想?
“監察使……大人!”秦放翁道:“還請入府敘話。”
進入府衙,秦放翁臉上刻意裝了好久的和顏悅色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林公子,今日前來曲州,就是報復吧?”
這稱呼也變了。
連官銜都免了。
“報復!呵呵……”林蘇笑了:“我倒是很想將大人從這個官位上拉下來,可惜啊,我還沒這個能力。”
“你倒還有些自知之明!”秦放翁冷笑道:“直說吧,今日來州府,所為何來?”
“除了讓你在眾人面前給我行個禮,噁心噁心你之外,我還想告訴你,我踏入了官場,你也好,張文遠也好,就別想過什麼安生日子。”
秦放翁放聲大笑:“本州剛剛說你有些自知之明,現在你就暴露了本質,林蘇,你只是個小小螻蟻,非常非常小。”
林蘇道:“單以官職而論,你的確比我高,但又怎樣?我是京官你是地方官,你能拿官職壓我嗎?相反,我只要亮出監察令,你還得向我行禮!以文才而論,你在我面前狗屁都不是,以戰力而論,我殺你只要一首戰詩,以背景而論,你朝中的靠山我都懶得鳥他!……秦放翁,你需要明白,你沒那麼了不起!”
林蘇每論一點,秦放翁的臉就黑一分,論完了,他的臉全黑了,緩緩吐口氣:“今天算是正式撕破臉嗎?”
“你以為只是今天?”林蘇道:“當日我白衣染血離開之時,你與我就不再立於同一藍天下!”
白衣染血去,他年知是誰?……秦放翁內心突然記起,當日李平波說的那句話,一時心中滋味無限,話鋒一轉:“你會怎麼對付本州?”
“我會收集你的罪證,公之天下!”林蘇道:“我倒要看看,一個聲名狼藉的秦大人,如何坐穩曲州第一把交椅。”
秦放翁心頭猛地一跳,他嘴角還帶著笑呢,正準備嘲笑一番,但突然就僵硬了。
是的,林蘇將他任何罪證上奏監察司他都視若笑談,上面全是他的人,會聽你的?但林蘇偏偏不這麼幹,收集罪證公之天下。
“你如此肆意栽贓朝廷二品大員,國法豈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