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在你的料理或者行車技術上。”他心神未定,吐槽道。
寧璐嘴一斜,又是重重的踩一下油門。
資料顯示,可供調查的人僅有三個而已。
她們全部受過楊添福的非人對待,加之性格軟弱,絲毫沒有反抗的勇氣。
“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一定很難受,為什麼有人期望惡魔會對自己施以援手呢?”
悶熱的風從桑梓清耳邊呼嘯而過。
他抬起頭,望向天邊,明豔的日光毫不吝嗇的為萬物施恩,已經沒有先前的蒼白耀眼。
“那傢伙不知道怎麼樣了?”
桑梓清失神自語,有點懷念天際上極具壓迫感的炙炎瞳孔。
“出軌?”寧璐沒由來接了一句。
“我是說那個被你們稱作尤瑪恩託的傢伙,星之吞噬者,潛伏於外層虛空的殘酷等候者,燃燒的圓環,燃燒的花瓣···”
“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與域外邪神交好,最後還得善終的傢伙!”
寧璐提醒道,輕柔語氣與桀驁不馴的誇張外形格格不入。
“不知道這次我們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弒殺祂?”
桑梓清雙手抱在腦後,神往良久。
“弒神?”寧璐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聞。
她空出右手,向桑梓清額頭探去。
“大叔,你也沒發燒啊?”
桑梓清撥弄掉撫在額頭上的手,回想起不久前翻看的《淮南鴻烈》:
“逮至堯時,十日並出,焦禾稼殺草木,民無所食。猰貐、鑿齒、大風、封豨、修蛇,皆為民害。”
“堯乃使羿誅鑿齒於疇華之野,殺九嬰於兇水之上,繳大風於青丘之澤,上射十日而下殺猰貐,斷修蛇於洞庭,禽封豨於桑林。”
“最後,萬民皆喜。”
寧璐眉宇微蹙,讀書這種事情,自己向來是不擅長的。
“羿射九日?這不就是神話故事嗎?”
“可我們現在不就在和神靈對峙嗎?”桑梓清雲淡風輕說道。
“你可以這樣想象一下,於空中睜開雙眼的神讓所有直視祂的人都陷入了混亂,人類之間相互廝殺,相互蠶食,人類發生異變,成為穿行林中的異獸怪鳥,而金烏只是儲存最後理智的人類的想象···”
“好了,陰謀家!”寧璐不耐煩說道,“有人比我們先到了!”
舊城區落魄的掉漆樓房下,警戒線繞過刷了白漆的樹木,纏了一圈又一圈。
維持秩序的警察還在竭力疏散人群,每個人臉上都掛滿了難以形容的古怪神色。
正在門前交流的三位刑警面如紙白,神經像是經受了巨大的刺激,魂不守舍。
為首的警長在樹下打著電話,臉憋得通紅,似乎是在竭力解釋什麼。
片刻,他沉重地掛了電話,對著手下說道:
“這裡的案件已經超脫我們的範圍了,會有對策局的同志來接手,在他們到來之前,維護好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