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可真是令人作嘔的惡趣味!”利奇爾吞嚥下口水。
“願神救贖這可憐的靈魂!”神父高舉著胸前的十字架,閉眼做著禱告。
衣衫不整的黎夏佯裝驚恐,她沒有鑽進利奇爾的懷裡,反倒尖叫著緊緊抱住那個面容清秀的少年,不斷用自己引以為傲兩個“殺器”磨蹭少年的臉蛋兒。
少年面露紅暈,慌亂無措地推開黎夏,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麼。
嬌豔女人對這個反應甚是滿意,絲毫不理會旁邊咬牙切齒、目眥欲裂的利奇爾。
少年走到浮雕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傷,他攥緊拳頭,滿臉悲慼的將頭撇下一邊。
“看樣子,我們又有新的朋友了。”神父看一眼桑梓清,“走向前來,孩子,這可是重要的會議,事關這個生死存亡的遊戲。”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又是從何而來,入住了哪間房?”
神父蒼老面孔中滲透出一股暖陽般的慈祥,和藹可親地詢問道。
“九號房間的桑梓清,我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也不記得···”
“可憐的孩子,過去是沉重的鎖鏈,有時候遺忘也是種解脫。”
他走上前,輕撫著桑梓清的腦袋,厚重的手掌上有著粗糙的老繭。
“向這可憐的孩子介紹下我們,我們有新朋友了。”
在神父的號召下,眾人圍在了破沙發的一旁。
桑梓清竭力在腦海中刻印下眾人的形象。
一號房的清秀少年,楊子傑,此時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時回望著身後的人體浮雕。
三號房,神父,是個慈眉善目的和藹老人,對主有著不可動搖的堅定信仰。
四號房,謝雪寒,長相甜美,性格軟糯的銀髮少女。
六號房,眼神空洞,毫無生氣的女人,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明明剛結束午休,自我介紹都沒開始,便又回房睡覺。
十號房的婦人,路易潔,看起來像是落魄的中世紀貴族。
“加之五號的黎夏,八號的利奇爾,應該還有五個人,請問,其他的人呢?我看見一共有十二個房間。”
神父眉頭緊皺,手裡不停搓弄十字架項鍊。
每日下午三點的會議,用以商討存糧的劃分,以及後續事務的安排。這些事情全部交由自己統一安排部署,有人不打招呼便莫名其妙的缺席,簡直是對自己公信力的挑戰。
他清理下嗓音,試圖用沙啞的音色掩蓋自己多慮:“七號房的先生,是個暴怒無常的傢伙,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被點炸,他和十一號房的先生有點過節,估計今天不想見到對方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神父,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只有利奇爾一副興高采烈的歡喜模樣:
“嘿!暴怒狂和守財奴,那真是場好戲!不過這次我要站在暴怒狂這邊,那貪財的傢伙十足令人噁心,不僅是錢,就連食物都是想法設法的多拿,簡直貪得無厭!”
桑梓清繼續追問:“那其他人呢?”
“沒了,孩子,十二號本就是空房間。至於二號房的女士,恐怕···”
神父欲言又止,悲痛欲絕地回望著壁爐之上的浮雕。
桑梓清跟隨著神父的視線看去,浮雕上裸露的骨架看上去確實是女性無疑,看樣子,這些人在集會開始的一段時間後,便已經猜測出了牆中之人的身份。
“唉,總之,歡迎你的到來,九號的孩子。”
桑梓清拱手作揖,深鞠一躬,將頭死死埋進抱起的雙拳之上。
並不是他對這位老人表現出的善意和儒雅隨和心存敬意,而是在聽到“九號房”這三個字時,他的心臟猛地漏掉了一節。
聽這些人的話,他們對彼此熟絡,那為什麼所有人都沒有提及胖子死去的事實?
那藏屍的手段並不高明,甚至可以說是潦草,這樣看來,簡直就像是所有人都預設了胖子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