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也回了家,扎紙鋪裡就剩下我一個人。
這下好了,門也不用堵了,不過也是個好事,這樣就可以有新房子住了,也算是在這裡安家了。
可轉頭又看看住了這麼多年的小屋子,分別之時,就連住新房的快樂也是轉瞬即逝,收拾完了,東西沒有多少,扎紙的東西我全都留在這了,以後也不想幹扎紙的活了,找個新工作。
王叔只拿著那個藍色的帆布包,他打電話把剩下了一口棺材全都退回去了。
搬家搬的很突然,外面又下著瓢潑大雨,嘆了一口氣闊別了居住多年的小房子,接下來應該就是我嶄新的人生了!
新家是市中心的,五六十平,雖然不大也是一個小家,這城市待遇到不錯,給了個房子不說還給了三萬塊錢。
三萬塊應該夠我簡單的裝修了吧,打電話問問王叔他那邊的情況。
給王叔的房子比我的要大有些,七十多平但沒有額外的三萬塊錢。
王叔說他這麼多年的積蓄一共二十萬塊錢,都是他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攢下來的,現在用著二十萬塊錢裝修我的房子作為婚房。
我指定是不能同意,王叔攢了快半輩子錢了,這些錢怎麼著也要給他自己的房子裝修,而且我還有三萬塊錢隨便糊弄糊弄就行。
電話那頭沒有再說話,但我卻聽見了輕微的抽噎聲,我知道王叔在偷偷的哭。
電話結束通話後,看著有著簡單傢俱的毛坯房心裡感到了溫暖,我要紮根在這座城市了。
知道我地址後,王芳給我和王叔分別送了不少菜。
她問我接下來的打算,我說打算去找個正經工作。
拿出手機,認真地翻找著通訊錄的好友,點開一個人的主頁拿給我看。
“這是幸福墓園經理的聯絡方式,聽說他們正在招人我可以介紹你去,就當做報答你了。”
“這不合適太麻煩你了,你攢人脈和人情也不好攢,我自己找工作就行。”
但王芳卻搖搖頭,原來她的工作是護士,護士和殯葬行業有不少的掛鉤,瞧見哪個病人快沒了就聯絡墓園的業務員來跑單,護士就得到一點中間利潤,互幫互助。
瞭解完大概,王芳聯絡了經理,我後天就可以去報到了。
她還打電話給了王叔,問問他接下來的打算。
聽電話那頭王叔的意思和我差不多,找個輕鬆工作一個月混底層工資就行。
“王叔,你還願意幹殯葬行業嗎?”
一聽到殯葬行業,王叔的聲音都顫抖了:“真的還能幹殯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