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你我不需如此生分,待得你上天之後,自然知曉我為何如此幫你。只是還有一事,必須與你說清道明,那武鬥星君體內真火雖被困在身中,成了一個肉體凡胎,但畢竟是個仙家化身,力氣武藝待得成人也是無師自通,天煞孤星的命運也無從更改,只怕你孫家會被他拖入泥潭。”
孫招遠道:“既然他是個這樣的掃把星,待得他生了下來,我便將他扔到深山老林,或是找個鄉村人家撫養長大,離了我們,方才是好。”
那人笑道:“若是他生了下來,只怕你就捨不得了。你在天上之時,便重情重義,待得看到自家兒子牙牙學語,怎會捨得將他拋下。如今不早了,你且回去,那妙丹,我自會放到餘音喬肚中。”
言畢,孫招遠周邊事物急速退走,只剩一片虛無慘白。
一陣頭暈目眩中,孫招遠被趕來的下人搖醒:“老爺,醒一醒,老爺,醒一醒。”
孫招遠搖了搖頭,剛才夢境中發生事情,再想不起來半點。
下人看孫招遠醒了,又道:“夫人好轉了,頭也不疼了,汗也消了,老爺快回去看看。”
孫招遠聽到下人言語,欣喜異常,丟開下人,趕緊翻出牆來,騎了大馬,趕回巡府大院。
餘音喬躺在床上,雖還是無力,但氣色明顯迴轉,看孫招遠進來,也能掙扎起身,道:“相公,剛才我好難受,體內似有許多邪氣火氣亂穿亂竄,似要將我拖到地府之中。正當我不停掙扎,又不知為何,體內一股涼氣將所有火氣邪氣鎮住,我便慢慢迴轉過來,現今除了有些虛弱,再無一點不適。相公快去再找大夫過來看看。”
孫招遠道:“既然好了,現在已夜深,那還不趕緊好生修養,等到明日再叫大夫過來看看。”
餘音喬道:“我擔心體內胎兒,如今得了這麼大一個重病,還吐了這麼多血,我怕傷著他的五臟六腑。胎兒剛成人形,若是傷了臟腑,怕日後長大陽氣不足,整日精氣萎靡。”
孫招遠聽了,也跟著著急,趕緊吩咐下人道:“快去請孫大夫。”
那孫大夫剛回家中,躺下沒多久,又聽見巡撫大院派人過來相請,便披上衣服,前來檢視。待得見了餘音喬,把她脈象,除了喜脈,再不見其他異脈,且餘音喬滑珠喜脈,甚為強勁,想來胎兒並未受到影響。
孫大夫道:“恭喜孫大人、孫夫人,脈象已然正常,且胎兒喜脈,並無雜音,想來並未傷到胎兒分毫。”
聽聞此言,孫招遠餘音喬將擔心之情放下。
孫大夫又奇道:“剛才孫夫人情形,想來十分嚴重,為何兩個時辰之後,孫夫人便完全康復?”孫大夫想了半晌,道:“難道真是三清師尊顯靈,所以讓孫夫人渡過難關。”
孫招遠道:“想來也是上蒼可憐我們夫妻,才讓我們遇難呈祥。”
孫大夫又開了些補身體的藥方,告辭去了。
孫招遠將餘音喬好生服侍,待得餘音喬睡著了,方才和衣而睡。
連著伺候了幾日,餘音喬都沒再犯病,孫招遠才安心到州府公衙議事。
孫招遠那日到了公衙,就見到姚雲貴、蔣勝、姜超、河道專使張文才等人怒氣衝衝到了公衙來找他。
姚雲貴先開了口,道:“聽聞現今州府公衙要擬一個奏摺,將金河玉河租借給民間大戶,請問孫大人,可有此事?”
孫招遠那時要將金河玉河租借索納扎之事上奏朝廷,必要用州府公衙名頭髮文,吩咐了下面小吏,將奏摺草擬了,準備過幾日就和州府大員商議,若是妥當了,便將奏摺報至朝廷。姚雲貴自然就知曉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