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喬哼道:“你懂就好,若是將我關出毛病,我更是此生不能原諒你。”
孫招遠看餘音喬回話,心中欣喜異常,因餘音喬雖話語強硬,但態度卻不像之前那般剛硬。
孫招遠卻裝得面上仍像剛才一般,話語冷冰,道:“你若是不能原諒我,那就不原諒吧,反正你性子剛烈,不管你有何打算,我也只能聽之任之。”
說完便頭也不回,出了屋子,同時屏退了下人,讓餘音喬自由進出。餘音喬看孫招遠如此對她,甚是吃驚,又由驚轉怒,心中想著,孫招遠已對她膩味,早就想要換人,只是礙於情面不好放手。如今這個情形,定是其他女子,見有機可乘,慫恿孫招遠休了自己,若是自己真離了孫招遠,那些女子,自然可以上位。
想到這層,餘音喬便收拾好隨身物件,將自己貼身之物,並自己從鹽府帶來的銀票,打了一個包袱,準備回鹽府。
而孫招遠送她的物件及孫招遠的財物,全部留在屋內。
打點完畢,在屋內吃了最後一頓飯,又將孫招遠的衣物疊了一遍,整齊放在櫃中,滿眼含淚,乘著夜色出了巡撫大院,果然一個攔她的下人都沒有,心中湧起悲涼,騎了大馬,出了永定門,往鹽府而去。
剛出永定門,餘音喬便見了四五個人,也騎著馬,跟著自己。她覺得奇怪,回馬前去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尾隨我?”
為首那人道:“我乃是金飛、姜富貴在云溪州同鄉,他兩個說務必要看好你,若是你出了路陽府,要跟著你護你周全。”
餘音喬聽了此人言語,心中失望,小聲道:“我還以為是他囑咐。”
為首那人沒有聽清,問道:“夫人說的什麼?”
餘音喬道:“我說感謝金飛和姜富貴兩個哥哥,既然是兩個哥哥好意,你們便隨我一起回鹽府吧。”
於是,一行人便騎馬往鹽府而去。
孫招遠聽到下人來報餘音喬離開之事,屏退下人,心道:“喬喬,你暫且忍耐,等我日後再好好將事情與你說清,莫要怪我此刻絕情。”
孫招遠便寫了封奏摺,上書:“聖上聖明,臣深受皇恩,前來云溪州任巡撫一職,已將州府之事打理妥帖,皇上之恩,臣以州府之政事順遂盡皆報答。但奈何微臣夫人,和姚大人小妾李華十分要好,不知李華說了何事,讓微臣夫人對微臣甚為記恨,今日已離開路陽府回家鄉鹽府,因姚大人身份也是顯貴,微臣不好問詢李華到底發生何事,又因夫人曾陪臣一起上京考試,一起到懸島招降,一起在建州平叛,同生共死,義無反顧,乃是微臣此生最為掛記之人,微臣掛念夫人,怕夫人回去便將婚書撕毀,重新另覓夫君。若是我離了夫人,便似失了膀臂,再不能振作。事情緊急,又不知何時夫人才回心轉意,懇請聖上恕微臣魯莽行事,掛巡撫之印而去,州府之事,自有姚大人處置,望聖上再另派賢人,任這巡撫,方才妥帖。”
孫招遠寫了奏摺,第二日待得公衙開門,將奏摺給了公衙之人,便騎馬離了路陽府,不緊不慢也往鹽府趕去。
姚雲貴進了公衙,下面官吏早就急的團團轉,看了姚雲貴進來,趕緊將孫招遠寫給聖上奏摺拿了出來,姚雲貴看完,道:“若是這奏摺到了聖上手中,還不責怪我家眷挑撥離間,到時,龍顏大怒,治我之罪,也未可知。”
下面官員道:“那要不暫時將這個奏摺扣下,如此可好?”
姚雲貴道:“你可是失了心瘋,一州巡撫的奏摺,若是被我等扣下,還不等到龍顏大怒,朝廷內參我奏我的奏摺還不將我淹死。”
下面官員道:“那此事該如何處置?”
姚雲貴沉吟半晌,道:“該上報朝廷的即可上報,不然這云溪州沒有主官,必是瞞不住的。”
姚雲貴趕緊回家,將此事說與李華。李華道:“這事該如何處置?我是奉了你之命,前去挑撥兩人關係,若是聖上怪罪下來,怕是擔待不住。”
姚雲貴道:“如今之計,便是你趕緊趕到鹽府,將餘音喬好生哄好,那孫招遠回了路陽府重新任職,方可打消聖怒。”
交代清楚,便讓手下人護送李華前往鹽府。那李華又不會騎馬,只有坐了馬車,前往趕路,自然耽誤行程。走了半日,忽然想起一個關節之處,便派了一個下人,命將那日在煙花之地向孫招遠奉茶的那個女子一起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