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虛,古時天下分崩,云溪州自立皇帝重賞將士,斬首便能獲得賞賜,最高可封侯爵,所以云溪州士兵驍勇,戰場上奮勇殺敵,以圖封地獲賞,自此云溪國戰無不勝,統一天下。後,民風依然兇悍,無戰事之時,經常出些聲震天下的好漢。
金飛冷笑道:“未知閣下是?”
那人道:“我乃鹽幫堂主方宏建,剛才那些,是我不成器的手下門人。”
金飛道:“所以閣下現在是要為手下出頭。”
方宏建道:“那要看看你是否能為我幫所用。”
金飛道:“你要收買我?”
方宏建笑道:“不要說得如此不堪,閣下是難得人才,我鹽幫也需要青年才俊才能蒸蒸日上,我鹽幫路陽府堂正好缺堂主,金兄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懇請幫主誠邀金兄到云溪州赴任,想我鹽幫全國幫眾十餘萬,白道黑道皆是故人,必不辱沒了金兄。我幫借金兄之能開闢新土,金兄也可借我幫之勢成就威名,豈不美哉?”
金飛大笑三聲,道:“讓我加入鹽幫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只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方宏建以為得手,道:“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一百個,我也奏請幫主,由幫主定奪。”
金飛道:“打小起,我就沒做老二,要加入鹽幫也可以,只要讓貴幫幫主讓出幫主之位,由我接任,我便答應了你。”
方宏建大怒,道:“好不識抬舉,一個小小不成器的江湖混子,居然好大口氣。不要以為你天下無敵,偌大武林,高手輩出。今日就讓我滅了你的威風,掃了你的狂傲。”
說著方宏建取出腰間寶劍,直取金飛,兩個隨從也抽劍,直刺陸大強和姜富貴。只聽得兵刃相交之聲大作,桌椅盡裂,碗筷橫飛。大戰四五十回合,難分勝負。
方宏建突然間雙腳離地,身體躍起,人劍合一,直刺向金飛。金飛欲向後避開,豈料踩著一雙筷子,失了平衡,方宏建反應奇快,抓住時機,一劍刺向金飛心臟,幸好金飛腹部一轉,身體在空中翻了個圈,劍未刺入心臟,卻刺進手臂裡。
那金飛不愧是行家裡手,在空中借力,揮刀砍向方宏建,方宏建在空中,避無可避,生生捱了一刀,刀砍入肩。這下其餘四人皆停下,各護其主。
兩人傷口都不是要害傷口,可是傷口都極深,不敢動彈。
方宏建道:“好小子,你今日是死在這裡了。”
金飛道:“我還有兩個兄弟護我周全,一般嘍嘍傷不得我分毫。”口氣仍然勇悍之極。
方宏建道:“殺你,我不如將人情賣與官府,也好成全我之良民本分。你,去外頭請王捕快進來,這兒有鹽販子,已經被我等擊傷,請官府速速誅之,以保民周全。”
那人去了,不多時,十幾個官差進來,道:“哪個是鹽販子,還不束手就擒。”
金飛笑道:“鹽幫之人,好生光明磊落。”
官差道:“休要多言,速速俯首就擒。”
金飛道:“有種就來殺我。我是匪,你是官,拿到我算你本事,豈有自縛之理。”
孫招遠看官差出動,突然想起都城府知府林自豪曾到訪孫家,與那知府有一面之緣。孫招遠本不想搬出這層關係,無奈他本性是個良善之人,不忍結識之人慘死。又怕永安州官員皆知他來永安州,便不能自由玩耍,更怕孫守成知道,罵他闖禍。孫守成送他來都城府,一來想離青丘州也近,看他方便,二來想萬一有個歹事,也可請巡撫王有銘出面斡旋。
孫招遠思慮片刻,道:“且慢,官爺,請借一步說話。”
王捕快這種場面司空見慣,以為又是要收銀子,便道:“你們好生看住這幾個賊人,他們今天插翅難逃。”
孫招遠將王捕快引入房內,拿出一名帖,雙手遞上,道:“王捕快,是否識得此名貼。”正是林知府拜訪孫家時留下名帖。
王捕快拿來看了,半響道:“你認識林知府?”
孫招遠道:“弟弟姓林名東志,乃是林知府之侄。前段時間剛從青丘州過來,不想遇此誤會,那三個人,不是什麼鹽販子,只是我的幾個朋友,從云溪州來看我,過幾天就要回去的。”
王捕快看了看名帖上暗記,知是真品,但仍將信將疑,問道:“許久沒見到林大人,上次林大人說要剃鬚明志,不知是否已經剃了?”
孫招遠思忖,這是怕我冒充知府親戚,所以故意使詐,一年前見那林知府,文質彬彬,毛髮不多,不像武將般鬍鬚甚多,這是看我是否知道林大人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