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嬤嬤端上茶:「六姑娘還小呢,老夫人日後好生調教就是了。」
時老夫人接過茶,搖了搖頭:「一個人的性子不是那麼好改變的,除非......栽了跟頭。」喝了口茶,「以昕姐兒的性子,是不會選擇和東方家、韋家同一天開店的,這裡頭肯定有事。」
安嬤嬤笑道:「六姑娘僱傭的人都是臨時找來的,嘴巴估計嚴不到哪裡去。」
時老夫人放下茶碗:「寧願用不清不楚的外人,也不願朝府裡開口,六丫頭的性子,我都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了。」
「罷了,隨她去吧。只是六月六那天,她的店鋪怕是要成為東方家和韋家兩位姑娘的陪襯了。」
......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月初六。
這一天是時芙昕、時定浩十三歲的生辰,一大早,金月娥就到廚房,親手給兩人做了長壽麵。
吃過長壽麵,時芙昕就和時芙音、時定浩去長安街店鋪了。
金月娥沒跟著,而是去了懿祥院。
女兒開店,時老夫人早早的就和府裡的人說了,要帶著大家一塊去捧場,她作為兒媳,得陪在婆母身邊。
半個時辰後,時家十來輛馬車開始朝長安街出發。
馬車裡,時芙琳打著哈欠道:「六姐姐開店,我們全家都得去捧場,她的面子可真夠大的。」
時芙洢看了過去:「與其在這裡說酸話,還不如想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讓全家為你出動一次。」
時芙琳不高興了:「五姐姐,你幹嘛老是偏幫六姐姐呀?」
時芙洢淡淡道:「我沒有偏幫誰,六妹妹比咱們厲害,咱們得認。」
時芙琳哼了一聲:「六姐姐是厲害,可是她厲害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這次她開店,祖母和母親都想幫忙,可她都給拒絕了,生怕和我們有一絲半點的關係,以為她有多了不得似的。」
這話,時芙洢沒反駁,看著車窗外的行人,想著母親對她說的話。
「昕姐兒性子很要強,凡事喜歡靠自己,除了你四叔一家,府裡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心,她自然不想和府裡有過多的牽扯。」
「母親,凡事靠自己不好嗎?」
「傻閨女,一個人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吧。總會有精力不濟的時候,也總會遇到一些自己過不去的坑窪和溝壑。」
「凡事都靠自己的人,是很強,可是若是能學會與人合作,揚長避短,會變得更厲害的。」
「洢姐兒,你要記著,咱們做女人的,不是事事都靠著別人,但也不能都不靠別人,要是所有事都自己一個人扛,那得多累多苦。」
「可是母親,依靠他人,很多事就不能自己做主了。」
「又在說糊塗話了,人這一輩子,怎麼可能完全順心順意,就連皇上都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更何況是別人了。」
「拿捏好為人處世的分寸,重要的事,自己做主,不重要的事,適當妥協,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