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注意力都在官報上,似乎沒有察覺到面前還跪著一個人,直到將官報看完,才給了跪地人一個眼神:“行了,別跪了,起來吧。”
太子伴讀,吏部右侍郎之子,朱嘉佑滿臉都是自責,並沒有立即站起:“殿下,是我沒把差事辦好,才讓時家姐弟將赤焰貂送到了大皇子府。”
太子淡淡一笑:“孤都讓你起來了,你還跪著,是想讓孤親自扶你起來?”
聞言,朱嘉佑這才忙不迭的站起。
太子並不怎麼在意大皇子得到赤焰貂,而是問道:“除了我們,都還有哪些人出手了?”
朱嘉佑連忙回道:“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派了人攔截,還有一撥人,好像是六皇子的,我已經派人去查探了,很快就能有確切的訊息。”
太子嗤笑了一聲:“老六也坐不住了?”權勢動人心呀,小小一個婕妤之子,也想窺覬皇位了。
朱嘉佑對於自己沒辦好差還有些耿耿於懷,還想再為自己解釋兩句,不過被太子抬手打斷了:“好了,這些事孤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見太子確實不欲追究他的責任,朱嘉佑才垂頭退下了。
他一走,偏廳裡就走出一個人風流倜儻的錦衣公子。
此人正是京城四大美男之一,成國公府嫡長孫韋逸晨。
韋逸晨和太子是表兄弟,加之兩人又從小一起長大,在太子面前,韋逸晨毫無拘謹之態,也不用太子招呼,就隨意的走到他旁邊坐下。
韋逸晨喝了一口熱茶,才笑著道:“武昌伯府.......一個快被忘記的伯府,如今又冒了出來,還真是有意思。”
說著,看向太子。
“赤焰貂就這麼讓大皇子得了去了?”
太子神色淡淡:“不然呢,赤焰貂沒送出去之前,還能裝傻截下,如今已經到大皇兄手裡了,孤還能登門要不成?”
韋逸晨默了默:“大皇子作為髮妻長子,深得皇上喜愛,身體才剛剛好轉,皇上就迫不及待的給他定下了親事。要是身體徹底好了,入朝怕是遲早的事。”
太子垂著眼眸:“大皇兄病重多年,哪裡是那麼容易治好的。”
聞言,韋逸晨神色一頓,看了眼太子平靜的神色,若有所思,再次端起茶杯喝了起來,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皇宮。
六部尚書剛從乾清宮議事出來,內廷總管太監劉忠端著熱茶走到了御案前,恭笑道:“皇上,喝杯熱茶解解乏。”
皇上放下手中的御筆,活動了下脖子,才接過劉忠手裡的茶,邊喝邊隨意的問道:“外頭又出什麼事了?”
劉忠連忙笑著將武安侯討要赤焰貂,以及慶國公、溫國公參合進來,到了最後,時家姐弟直接赤焰貂送到了大皇子府上的事,一氣呵成的說了出來。
皇上聽後,有些詫異:“又是武昌伯府,最近這段時間,武昌伯府的訊息倒是一個接一個。”
說著,放下了茶杯。
“以前的武昌伯府,沒一人拿得出手,安靜的好像京城裡就沒有他們家一樣,自從接回了時正和一家,總算是能翻起點浪花來了。”
劉忠揣摩著皇上的神情和語氣,沒看出任何不喜,才笑著道:“時家六姑娘,就是冬獵時砸在曜三公子身上的那個,大皇子問她為什麼將赤焰貂送給他,她說,皇上是好皇上,不願看到皇上為大皇子擔憂。”
皇上笑了一聲:“那個丫頭呀......就是個膽大的馬屁精,將赤焰貂送給大皇子,倒是機靈。”
之後,皇上又問了一下武昌伯府的事,絲毫沒問起皇城其他人的反應,劉忠也就識趣的沒說攔截的事。
千秋樓。
楚曜看著再次出現在視線中時芙昕姐弟,雖然心裡早有預感,覺得他們能將赤焰貂送到大皇子手中,可得知他們真的送到時,還是忍不住感到詫異。
幾個年長的皇子這次都出手了,一些站了隊的宗親也派出了人,這麼多人的阻攔下,兩人還是衝出了包圍,由不得他不意外呀。
武昌伯府......呵,難不成還真的要起死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