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而已。”
時芙昕哼了哼,看向皇上:“皇上,我爹的養父養母對我們一家很不好,有一次為了抓捕北燕大將,我爹深入戈壁灘失去了蹤跡,外人就以為我爹死了,當時李家人就將我那還不到十五歲的哥哥送去了戰場,等我爹回來之後,事情已成定局。”
“本來我爹和我哥是要安安心心在戰場上殺敵的,誰知道那該死的呼延家突然盯上了我哥,天天派九品高手在戰場上偷襲我哥。”
“俗話說得好,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戰場上本就兇險萬分,我哥哪有精力時時放著呼延家,一個不當,就被呼延家的九品高手重傷以至差點死去。”
“我爹擔心我哥年紀輕輕還沒娶妻就死在戰場,這才冒死領了火燒糧倉的任務,用自己的命為家人換取一個平安生活的機會。”
時芙昕口齒清楚,配合著她那嚴肅又氣憤的表情,眾人聽得一愣一愣。
楚曜忍不住開口了:“呼延家,那是北燕有名的武將世家,你哥是怎麼惹到他們的?還派九品高手去殺你哥?”
時芙昕嘆了一口氣:“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端王見皇上並沒流露出任何不快之色,當即笑道:“沒事,你慢慢說。”
時芙昕:“好吧,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跟你們說說,起因是,我哥用老鼠藥毒死了呼延家的一個嫡子......”
聽完時芙昕講的驛站劫持一事後,皇上笑看著時芙昕:“你那哥哥是個能人呀,十歲就能殺八品高手了。”
時芙昕謙虛道:“僥倖,僥倖而已。”
距離皇上有三四人之隔的葉默靜靜看著時芙昕的表演,心裡已經感慨不過來了。
這丫頭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當初敢堵著他,求他收徒;如今當著這麼多狐狸的面,就這麼臉部紅心不跳的對著皇上瞎掰扯。
這丫頭的膽子......大的沒邊了!
時芙昕還在繼續:“皇上,我哥都快死了,你說我爹能不著急嗎?他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好好活下去,想要改變自家的戶籍有錯嗎?”
說著,氣鼓鼓的看向吏部尚書。
“我爹十三歲進入衛所,三十八歲才脫離軍戶戶籍,中間整整二十五年的時間都在戰場上揮灑熱血,請問這位大人,你憑什麼質疑我爹報效國家的忠心?”
“大人倒是高風亮節的很,如今邊關正是用人的時候,大人何不做出一番表率,讓自家子侄參軍從戎,你要能這樣,小女定心服口服。”
吏部尚書呼吸有些不穩了,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時芙昕,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時芙昕下巴一抬,嗤笑道:“大人怎麼不說話了?用忠孝仁義綁架別人你倒是拿手,輪到自己就不願意了?”
“光說不練假把式,口頭上的忠君報國,誰不會呀?”
聽到這話,一旁的楚曜都有些佩服時芙昕了。
胖丫頭可以啊,很剛嘛!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看著堂堂二品大員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懟得招架不住,眾人這心呀......幸災樂禍中,又帶著幾分同情憐憫。
吏部尚書這一次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皇上面色雖沒怎麼變,可眼裡卻帶著笑。
六部尚書各個老奸巨猾,每次要做點什麼事,都得和他們打擂臺,他早就想收拾一下這些老狐狸了,只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
現在好了,看到吏部尚書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打了臉,他心情大好啊。
“咳咳~”
端王輕咳了兩聲,提醒皇上可以了,他怕繼續下去,吏部尚書因為羞憤吐血的。
皇上正了正臉色:“丫頭啊,顧尚書還是很忠心的,這文臣和武將的差事是不一樣的,都是各司其職,都是忠君報國。”
時芙昕乖乖的點著頭,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看不出一絲前一刻的咄咄逼人。
楚曜看她這樣,心裡哼了一聲,這胖丫頭變臉倒是變得很快。
皇上笑問道:“你怎麼會從樹上掉下來?你什麼時候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