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久帶著織田千兵衛龍信往城外營地走去,透過在路上的聊天他知道了,原來千兵衛居然齋藤義龍的兒子,不過由於是京都公卿贈與義龍的舞女所生,不少雜役僕從都在私下裡叫他“一九殿”(一色、二條、九條,嘲諷他不知是誰的種)所以在齋藤家自幼備受冷眼,齋藤龍興逃跑時都不願帶上他;但這也成了他後來能夠在織田家活命的原因。
也許是自幼苦難,造就了他堅韌沉穩的性格;信長見他雖然年少,氣質卻不同於同齡人的稚嫩,在知曉了其過往之事後,便將他收在身邊;今年十五歲的他還是信長親自為他元服並賜織田苗字,可見信長對他的喜愛。
就在他倆剛到門口之時,只見一名嘴裡叼著草根的少年正焦急的往裡張望,守衛的足輕見他年紀小沒有任何威脅,也就沒有驅趕他,只是讓他先在外面等著;
這時那少年回頭突然看見勝久,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吐掉嘴裡的草根對著勝久跪下喊道:
“勝久殿下還記得小人嗎?終於找到你們了。”
勝久被人突然這麼一跪,也一時有點懵;那少年見勝久似乎不記得他,於是連忙繼續說道:
“小的是與吉,藤堂家的與吉,家父藤堂虎高,那日我們在水谷村見過。”
“藤堂……奧…”
勝就想了起那日在藤堂家的村子遭遇過山賊;這小子來找他來做什麼,又突然想到當時與吉纏著鹿之介讓他教槍術,於是對著與吉會心一笑:
“你是來找鹿之介學槍術的吧!”
與吉見勝久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藏著掖著,拼命的點頭:
“對對對,我可算是找到你們了。”
勝久連忙將渾身髒兮兮的與吉扶了起來,這樣子顯然沒少吃苦頭:
“先跟我進去再說吧!我可不能保證他定收你做徒弟。”
“在…在那之前,可不可先給我個飯糰~”
勝久看著低著頭的與吉越說越小聲,心道這小子該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隨後摟住他的肩膀笑道:
“沒問題,管夠。”
“多謝殿下。”
千兵衛跟在身後,他一直在默默的觀察著勝久,平易近人,這是他最直觀感受;因為勝久擁有比他更加痛苦的童年,所以也能理解他的感受,見勝久這麼好相處,他放下心來。
帳內,與吉拼命的啃著飯糰,看得勝久與鹿之介等人咧著嘴,這好好的藤堂家公子咋變成這樣了呢?
“慢點,先喝口水。”
鹿之介連忙給他遞過一瓢水,與吉咕嚕咕嚕一口全喝光。
“嗝~~舒服。”
與吉摸著吃撐的肚子,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鹿之介插著手對著與吉問道:
“變成這副樣子,你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與吉連忙回過神來,正事差點忘了,對著鹿之介就是一拜:
“師範,請收下與吉吧!我什麼活兒都願意幹。”
鹿之介沒有直接回答,這我都還沒同意呢!師範都叫上了;他於是故作嚴肅的問道:“藤堂大人知道你來找我了嗎?”
與吉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鹿之介,心虛的回道:
“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