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某等可以,不能說先生!”楊務廉也抬起頭,甕聲甕氣地說道。
“對!”其他學童也齊聲大喝。
李愔微微點頭,甚是欣慰。
“你們兩個混賬,還不向六皇子賠罪。”張大象想扇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弟,終於沒捨得下手。
那兩個也不情不願地向李愔拱手,李愔倒是不太在意:來日方長,這樣的弟子,叫他們折服就是。
他隨便叫張大素和張大安找個地方坐下,發了小黑板和粉筆,李愔正準備繼續上課,卻又聽得門口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六皇子,某給你送學生來也!”
李愔轉頭瞧去,卻見尉遲恭一手領著一個娃娃,大步走來。
李愔連忙相迎:“尉遲伯伯,侄兒惶恐,擔心誤人子弟。”
尉遲敬德大笑:“賢侄過謙了。”
說完把左手牽著的那個稍大些的童子拎到李愔面前:“這是小兒尉遲環。”
又一拎右手那個更小的:“這是某侄兒尉遲基,別看才五歲,但是天生聰慧,正需要賢侄這樣的名師教導。”
這兩個小娃娃倒是乖巧,齊齊向李愔施禮,口尊先生。
李愔伸出手,笑著摸摸他們的小腦瓜,尤其是這個小不點尉遲基,這位後來可是有名的“三車”和尚啊。
三車和尚,法號窺基,是玄奘法師取經歸來之後收錄的弟子,和那位辯機和尚同門。
因為他開始的時候,不願出家為僧,所以就跟玄奘提出要求:出家也行,但是必須有三輛馬車同行,一車載金銀,一車載酒,一車載美人。
所以才被後人稱為三車和尚。
這兩個娃娃個頭矮,李愔就把他們安置到前排。
而尉遲恭和張大象等人,也不離去,想必是要在這蹭飯了。
蹭飯的隊伍,還有漸漸擴大的趨勢,又有好幾位,都把自己的子侄送來。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又來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赫然是房相。
李愔也納悶:好像昨日沒請房相公啊?
相公這個稱呼,現在還沒有氾濫,只有宰相才有這個資格。
只見房玄齡手裡扯著一個十歲上下的孩童,拉拉扯扯,進得門來,累的氣喘吁吁,顯然這一路上沒少費勁。
李愔也連忙相迎:“房相公有禮了。”
房玄齡拱拱手:“六皇子有禮,這是犬子遺愛,十分頑劣,還請……”
沒等他說完,那房遺愛就趁著老爹拱手之際,掙脫出來,撒腿就往大門外跑去。
結果迎面正好撞進一個人懷裡,雙雙坐倒地上。
房遺愛便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嘴裡還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撞死啦,撞死啦,某要回家找孃親去!”
李愔眨眨眼:這位房相公,好像是有名的怕老婆啊。
而被房遺愛撞倒那人,則在爬起來之後,撣撣身上的塵土,向李愔拱手道:“六皇子,在下幸不辱命!”
李愔也是眼睛一亮: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