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心裡忽然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我要是能有一位這樣的兄長該多好。
在門口,一位三十許的美婦,也笑吟吟地望著這一切。
貴婦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身上的衣裙已經有些陳舊,也沒有佩戴太多的飾品,但是那種雍容高貴,卻盡顯無疑。
這是一種非常獨特的氣質,母儀天下這個詞語,最好的註腳。
正在和小兕子互動的李愔忽然感覺到什麼,目光投過來。
“參見母后。”李愔規規矩矩地行禮,比見到李二可恭敬多了。
而他身後的太監宮女等等,也齊齊見禮,也同樣沒有動不動就下跪。
一個隨便就下跪的民族,就得了軟骨病,是永遠挺不起脊樑的。
來人正是長孫皇后,李愔的稱呼也沒有問題,後宮諸王子,不管生母是哪位妃嬪,一律稱皇后為母后。
至於生母,則可以稱母妃。
“娘!”
小兕子還小,所以並沒有稱呼母后,樂顛顛地向著母親跑過去,滿頭小辮子飛舞,辮稍的綵帶,就像一隻只彩蝶。
“娘,六哥給我編的,好看嗎?”小犀牛抬頭望著母親。
長孫微笑點頭,她也有點奇怪:這個六皇子李愔,唯獨對兕子,疼愛有加。
作為母親,她自然能感覺到,這種疼愛,是真的發乎內心,不摻雜任何東西。
“娘,看看這個,也是六哥給我做的,私人訂製。”小孩子都愛顯擺,小兕子把自己的小牙刷,舉到母親面前。
看到上面刻畫的小犀牛,長孫自然也就理解了什麼是私人訂製。
等她聽兕子說明這個物件的功用之後,長孫臉上的笑意更濃:
“愔兒心靈手巧,聽你父皇說,你改進新犁,造福於民,愔兒真是長進啦。”
李愔連忙謙虛兩句,然後又取出兩枚牙刷:“這是給父皇和母后準備的。”
長孫接過來,只見一支上面刻畫著龍紋,另一隻則描繪著鳳凰,也不由微微點頭:“愔兒有心了。”
“母后,前兩日諸位兄長都不辭勞苦,助我耕田,愔兒心中過意不去,略備薄酒,感謝諸兄,也邀請父皇母后賞光,一家人歡聚一堂,其樂融融,豈不妙哉?”
李愔終於說明來意,他請太子等人,都是藉口,主要還是邀請李二去掖庭宮。
不過單獨請的話,未必能請得到。
但是以家人聚會為藉口,李二必到。
因為李二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這些兒子,一定要兄弟和睦,大概這就是缺啥補啥吧?
果然,長孫也欣慰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日期就定在三日後,李愔交代清楚,這才告辭。
望著李愔離去的背影,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浮現在長孫皇后臉上。
……
吃過早飯,李愔就看到一隊千牛衛,在程處亮的帶領下,押送著一夥人進入掖庭宮。
“姐夫,這些都是給我幹活的工匠。”李愔見到呂方領著幾名瓦工,一個個都快嚇尿了。
“梁王。”
程處亮施禮道:“宮內建築,都是將作監負責,這些人是工部的工匠,所以在宮內必須監督。”
李愔擺擺手:“行了,行了,先幹活。”
這時候,李愔才看到人群中的孫二孃,身後還用繩子幫著一口大鐵鍋,造型十分獨特。
李愔不由大樂:“順便再去廚房搭兩個灶子,二孃,過幾天本王要請客,你這兩天就留在宮裡,好好練練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