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熹臉上浮現出一抹怒色,他提起手中風行劍,便欲直接飛上去將天上的那個王八蛋給碎屍萬段。
葉子玉卻忽然伸手將他攔了下來,李元熹怒道:「讓開,我拼了這肉身不要,也要在他引動血雨之前,將他給斬了!」
葉子玉的目光卻盯住了他頭上的玉簪,玉簪樣式古樸,此時竟然在發出淡淡的微光。
李元熹一怔,他伸手摸了摸頭頂的玉簪,也感覺到了簪子上傳出的奇異波動。
說來也是奇怪,這根玉簪平日裡就和普通的簪子沒有什麼兩樣。
只是其材質十分特殊,似玉非玉,就算是引動浩然正氣進入其中,也不會產生什麼靈異變化。
可是自從來到這梁國之後,第一次見到黑眸葉子玉時,頭頂的玉簪竟然自主復甦,發出了一種令李元熹心中悸動的神秘波動。
而今隨著葉子玉的靠近,玉簪竟然再次傳出了微弱的波動,眼前的這個少年,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來歷?
李元熹沉吟片刻,便直接將玉簪取下,遞到了葉子玉手上。
隨著玉簪入手,葉子玉只覺手中一片炙熱,他的神色更是變得凝重了起來。
玉簪中竟湧出了一縷他十分熟悉的氣息,果然他之前的感應沒有錯。
這玉簪中竟然蘊含有一股乾天之氣,且十分精純浩大。
心神沉浸於玉簪之中,葉子玉忽然睜開雙眼看向李元熹,問道:「他那血雲和血雨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元熹思索片刻後答道:「血魔功詭秘莫測,具體的道則原理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周易平將梁國祖廟中的國運之力盡數吸收,然後又透過某種秘法將國運轉化為了血魔之力。」
「然後再以血魔之力凝聚為雨雲,所下之雨之所以是血色的,就因為此乃血魔之力所化。」
「修行血魔功需吞噬生靈血肉,而血雨中則具有十分陰毒的侵蝕腐化之力。」
「現在雨已經下了幾個時辰,城中有些地方甚至開始積水,而我剛才在空中大致看了一下,城中的百姓並沒有感知到即將到來的危險,十分之九的人都已經沾染上了血雨。」
「這就像是一顆顆邁入人體內的定時炸彈,而開關就在周易平的手上。」
說到這裡,他猛然間抬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周易平,眸中寒芒閃動。
咬牙切齒道:「這雜碎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要吞噬這百萬百姓,好為他重新凝聚肉身,也是讓血魔功再上一層。」
葉子玉聽到「定時炸彈」四個字眼中一亮,握住手中玉簪道:「你能為我拖延一刻鐘嗎?我試試能不能將這些「炸彈」給解除了。」
李元熹搖頭道:「沒用的,要是能解除我早就這麼做了,這麼大面積的法術神通,周易平也是在吸納海量的國運之力後,才能勉強施展,更何況,這些滲入人體的血魔之力每一滴雖然不強,可這城中畢竟有數百萬百姓,一個人的靈力再浩大,也照顧不過來這麼多的人啊,除非。」
葉子玉急道:「除非什麼?」
李元熹嘆道:「除非是飛昇境的大修士,掌握了法則的力量,解除這些血魔之力倒是易如反掌。」.五
葉子玉一翻白眼,這不等於白說嗎?眼下要是有一位飛昇境的大修士在場,又哪輪得到他們這些小蝦米上場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李元熹道:「我盡力而為吧,全靠你的這根玉簪了,就看能不能創造一個奇蹟。」
李元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葉子玉握在手中的玉簪,這玉簪雖是得自文廟,可究竟有什麼威能神通他是一點也不清楚。
但是自己先生的先生,那位在文廟供職的老夫子在見到玉簪後的驚訝神情,到現在李元熹仍舊曆歷在目。
當時老夫子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活見鬼了一般,他久久盯著玉簪看了半晌,把那時還膽子很小的李元熹看的直發毛。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位老夫子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在他離開文廟的時候,身後只傳來了一聲若有有無的嘆息聲。
李元熹的那位先生,事後就一直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待自己的這位弟子,彷彿就像是看一頭怪獸一般。
這讓他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都感覺十分的彆扭,一直過了好一陣,他才慢慢的習慣先生的眼神。
既然眼前的少年這麼說了,那便姑且信他一回。
只不過,信的不是少年本身,而是他體內的浩然正氣,以及那根得自文廟的玉簪。
李元熹又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哪會和一個陌生人說上幾句話之後,就會將身上的至寶轉贈。
不過他卻相信,浩然正氣不會騙人,更不會騙讀書人。
李元熹握住風行劍,彈指開啟了小結界,飛身來到了周易平對面。
下方的葉子玉一口吞下了李元熹臨走時遞給他的丹藥,藥力化開,體內真氣頓時洶湧澎湃。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簪,長出了一口氣之後,便將所有心神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