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楮墨一臉關切的看著張潮水,道:“老師,天涼加衣。”
張潮水看著李楮墨,顫抖著指頭,指著李楮墨俊美的臉。
“你……”
“老師怕不是夜裡喝竹葉青喝的盡興,詩興大發,開窗對月,賦詩一首吧。”
李楮墨乖巧的奉上茶水,接著說道:“好!好!好!江州府四大才子,老師此等風采不減當年,風度翩翩,文人雅興……”
張潮水看著李楮墨,咬牙切齒,道:
“如此,在下還沒有多謝大少爺幫忙,代為購買好酒!”
張潮水臉色漲紅,鬍子幾乎翹了起來,他半笑不笑,盯著眼前的俊美少年郎,把“代為購買”四個字說的極重。
李楮墨眼神無害,客客氣氣的說:“不就是代購嗎,小事一樁,有事您說話,我要是買不到,就讓我爹去買,他那渠道更多,別說竹葉青……”
言下之意,李楮墨盡是對張潮水搬出他爹李福威脅於他的不滿。
張潮水盯著李楮墨白皙的笑臉看了良久,他為人嚴肅,面無表情的盯著人的樣子很是唬人。
李楮墨笑嘻嘻毫不在意,親暱的問:“老師,我們今日講什麼啊?”
“竊——賊!”
張潮水咬牙切齒的說:“今日講法,第一這入室盜竊他人財物,一般——”
李楮墨聽了連連搖頭,他對張潮水眨眨眼道:“那威脅他人,一般怎麼罰判啊……”
張潮水扶了扶鬍子,道:“說道威脅他人,老夫想起來州府另外一樁騙人錢財的陳年老案。”
李楮墨又問:“那明知行騙,假意受騙,行欺詐之事……”
“哼,巧言令色!”
張潮水說道。
“哼,彼此彼此!”
李楮墨反駁道。
二人你來我往的推拉,空氣中似乎有電流刺啦作響。
最後,李楮墨敗下陣來,被罰抄了一份弟子規序篇,算罷了。
看李楮墨抄完離去,張潮水臉上恢復平靜。
走到堂下,拾起李楮墨桌子上的墨跡未乾的宣紙,吹了吹,拿到自己案上,伸手扶著袖子,右手執筆蘸上紅色墨水,開始畫著圈圈。
屏風後走出一箇中年男人,他看著張潮水所為,嘖嘖稱奇——
“我兒子都不會錯這麼多字了。”
“不過——”
那中年男子盤完著自己花花綠綠的戒指,又開口問道:“我比較好奇,大少爺從你那拿了多少錢去買酒?”
張潮水入木三分,在按上畫著圓圈皺著眉,沒有回答。
“哈哈哈!”那中年男子接著笑道:“想不到你張潮水教出來個流氓徒弟啊!”
那中年男子大腹便便,笑的肚子上肉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