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楮墨無辜的看著李老爺子。
李老爺子送走夫子,回來也沒看小孫兒,第二天就收拾包袱離家——修行去了。
李楮墨後來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就去張潮水那裡聽課,去湖邊喂喂魚,倒是不太理會下人們異樣的眼光。
原本李楮墨院子裡也是有十幾個伺候的僕人來著,李老爺子走後,也被李楮墨的爹李福趕走。
最後留下了和李楮墨歲數相當的小夏;
小夏一個人當奶媽,當僕人,當喂藥的,伺候著李楮墨,院裡主僕二人,李楮墨時常昏迷不醒,小夏也跟著忙上忙下,倒是也和諧。
直到今天。
……
江南,某一個雲舒坊,李楮墨出了李府,此刻見到招牌,緩緩走進去。
雲舒坊裡面。
“學生爺——”
王二小心翼翼的開口——
“上次您拿那件……”
“都說了下次!”
沒等王二說完,姓方的靛色長袍的學生抬手,啪的一聲——
李楮墨被嚇了一跳,一進門眼看著那靛色長袍的學生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王二的臉上。
王二似乎是不出意料,他只感覺臉上熱辣辣,只見他繼續弓著腰,連連道歉——
“學生爺您息怒,只因前兩次拿的幾身衣服,尚未結賬,眼下這幾件,小的是萬萬不能給您帶走的……”
王二彎著腰,惶恐著,左腳似乎是有些站不穩往後挪了一小步——
方學生似乎是沒想到王二會大庭廣眾說出來,眼見著周圍人的視線看過來,臉上漲紅一片——
“啪——”
一巴掌。
“啪——”
又是一巴掌。
王二隻覺得臉上熾熱,眼見著方學生手又要高高舉起,周圍一個衣著體面的男子剛想上前,就被身邊的女伴攔下——
“夫君,你見他那身衣裳,那是書院的人,搞不好就是未來的太守爺,不是太守爺也是太守爺的同窗,可萬萬不要因為一個夥計得罪了他……
“……”
那男子聽聞此言倒是沒在上前,嘴裡嘀咕了一句:“德行!”
李楮墨見此情景,立馬明瞭,喊道——
“住手!”
方書生只覺得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周圍時不時飄來的眼神,回過頭去,他倒是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
王二怔了一下,也看著喊出聲的少年,和周圍的顧客,心下複雜。
只見李楮墨一襲黑袍,黑袍上倒是沒有複雜的工藝,簡簡單單更像是素袍,王二眼尖的一眼就認出這雖是素袍,確是一等一的好料,用上等蠶絲織就,冬暖夏涼的面料,千兩難求。
那客人手上帶著的橙紅色玉扳指,也是一等一毫無雜色的上等玉,王二想著,他之前肯定從未見過此人,否則一定會有印象——
李楮墨眼神乾淨而清澈,他叫住方書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