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
妥善解決了暮汐六劍的問題,剩下來的就是紀思遷夫婦了。至於公孫瓏出身靈巖鹿泉,大機率跟費忘年一樣乃是自己人,何言笑卻不必專程安撫。
而紀思遷此刻不等何言笑開口,反率先抬手說道:“你不必多說其他。能夠從醉幻仙鄉脫困,已經是我與銀袖的莫大幸運。何況……”
何言笑問:“何況?”
“何況若非遭遇善見摩迦,只怕我至今都不清楚秋娥與妙高宗的關聯。若在我閉關之時,霜月天女趁機發難,將成我與銀袖的噩夢。”
要是像洪巖、洪松一樣,淪為善見摩迦的“信徒”,那可當真生不如死。
紀思遷苦笑一聲,心有餘悸道:“揭開這麼一個隱患,對我與銀袖已是莫大幸事,又重新獲得自由,就不必再貪求什麼寶物了。”
“唔……”
本來還想稍作補償的何言笑,此刻暗忖他的確跟紀思遷沒什麼交情。
甚至雙方之前更有著隱隱約約的隔閡對立。方才鹿米瓷保護他與許銀袖不受帝釋天音咒的影響,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的確不必客套矯情。
不過話雖如此,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何言笑再怎麼想疏遠紀思遷,起碼面子得給到:“紀前輩如將來有所需要,也可來無泱星海參悟一次武學心得。畢竟,醉幻仙鄉里面有你們留下的果實。”
“這,那就受之有愧了。”
紀思遷臉色舒緩下來,心思一動接受了何言笑的好意。但他不願久立危牆之下,特別在醉幻仙鄉憋了這麼些年,都不知道曾經的家業在不在了……
要是有外人拿他老家當遺蹟探險,把紀思遷的家底掏空,可就滑稽了!
於是,眾人一齊來到無泱星海的出口處。紀思遷遂首先在此請辭,與許銀袖一齊揚長而去。
反正身處華胥國內部,紀思遷並不擔心會被善見摩迦阻截。等回到老巢,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眼見此景,何言笑卻嘆了一口氣,對眾人說道:“大家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會繼續助華胥一臂。”
出人意料,一向喜歡見風使舵的宋昭明,居然率先斬釘截鐵說道:“我與黑日真宗的冤仇,早已不可化解。此時唯有仰仗華胥之力,站定立場,方能庇佑化象門不失。”
“嚯,宋昭明你仍然一如既往地會選邊站。”
費忘年這下都被宋昭明逗樂了。
不過,何言笑倒是蠻佩服宋昭明的眼力勁,竟然沒有一次站錯位置。
就算之前有張道謙的齟齬,何言笑此刻卻十分了然,往後宋昭明都不會再找他麻煩。
果不其然,宋昭明根本不在乎費忘年的調侃,眼皮一抬道。
“只要能再上層樓,屆時我就不必看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