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前往青屏山,大抵定然會碰上萬分棘手的對頭。每多一份自保之力,何言笑都不嫌多餘。
而之前何言笑就非常自信,能夠在種玄入微境的高手下脫身。但正面去與之交手,何言笑卻沒有半點把握。
嚴經誥卻道:“你試著將那副手套散掉,然後用自己的真氣與之相融,再慢慢覆蓋在手掌上。”
果斷依言而行,何言笑很快就把松月雪蠶手套化去無影,緊接著提了一口真氣包裹住雙掌。費忘年不給嚴經誥實驗的機會,兀自就是一劍劍氣控制在大略入微的水準,往何言笑手背劃去。
“小子,催動你全部的功力!”
“好。”
一股真氣,有松月之傲骨,寒溪之清幽,隔著幾寸空氣,瞬間擋住了劍鋒。何言笑這一次並未用雪蠶絲手套削弱卸去一成外力的特殊屬性,但真氣自生一股綿柔韌性,彷彿綢布難以劃破的絲滑觸感,卻儘可能地遲滯了費忘年的突來一劍,給予何言笑應變的空間。
驀地,何言笑的腦海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脫口而出道:“這副手套前任主人,就是用來空手對上許多開脈利器而不損,所以……”
“這就是靈物的功用。雪蠶絲本身做防具最佳,難怪成了靈物會是這種特性。”
費忘年把劍一手,沒有把力出到死,一捋胸前長鬚:“現在,你對靈物與法寶的差別,可是已經有了一個直觀認知?”
“我懂了。”
很久之前……好像才不到一個月,何言笑就打算搞點什麼“不破金身”類的功夫練一練。他如今的這種真氣特質,卻像是有一層堅韌的流質,能夠替他削減不少外來力量,給他爭取應敵思策的餘地!
何言笑頓時一喜,冥冥感應片刻,說道:“如果集中在手上,這股抵抗外界的韌勁會強出許多。如果散成真氣,卻只剩下一半不到的守禦之能了。”
“很正常,你畢竟不是種玄境界。雪蠶絲的份量就這麼多,沒法跟上種玄真氣的需求。”
嚴經誥說道:“靈機段的凡俗習武之人,只是能夠藉助靈物,短暫掌握一些超出開脈武者的手段。等你有了種玄入微的層次,便能慢慢將之與自身真氣契合,從而相互提升。”
“那我還能煉法寶兵器嗎?”
“當然可以。”
嚴經誥理所當然道:“只要有足夠的靈材,找到合格的鑄師,就能煉製出你期望的法寶利器。”
“那就好。”
其實,何言笑還想問一問,一個人能用幾件靈物。但他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就連松月雪蠶絲手套如何成為靈物,都令何言笑一頭霧水。冒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無疑顯得極為突兀。何言笑現在寧可如履薄冰,也不想冒失失言。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關鍵,仍是青屏山的秘密。從廣林郡到寧京城,也就幾十公里的距離,不久就見到青山依依在目。而那遍地旌旗招展的景象,更預示著眾人對寧京的判斷,並無任何差錯。
但就在眾人接近的剎那,鹿米瓷忽然叫喚了兩下,指著地上流動的沼澤波紋。
“咿呦?!”
“吞天蟾可真是個難纏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