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胥國的王上。”
莊龍塭的臉色一片慘白,說:“王上一直視家兄為眼中釘,想借機剷除我莊家,的確是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但嚴館主一心向公,怎會被王上拋棄?”
“與王權不在同一陣線,那不就是害蟲?”
何言笑只覺一目瞭然,平靜道:“跟淨蓮仙台合作,說明有足夠大的利益支援。胥國現在散成這樣,要強有力的統合起來,假如有淨蓮仙台扶持……文心館自然就成了攔路虎。”
“打住。”
嚴經誥深吸一口氣,制止了眾人發散思維,免得自己嚇唬了自己,沒了心氣衝勁:“如今首要,乃是闖出碧落吞天蟾肚腹,方能有一線生機。我這《神策陰符經》心正法正,雖可保眾人於一時。但碧落吞天蟾不斷增強,吾等持續內耗,終難逃死境。”
“嚴館主都斬不了碧落吞天蟾?”
“在外,或可一搏。在內,已失先機。”
縱使不想打擊大家的積極性,嚴經誥這個時候總不能吹個一吹就炸的泡泡。
於是,眾人雖心思繁重,仍跟在嚴經誥身後,順著碧落吞天蟾的腔道,一步步向前摸索。
而在這時,居然還有不太明白碧落吞天蟾是是什麼層次的富家子弟,壓住心慌開起了玩笑:“呵,呵呵,這樣走下去,我們不會走到蛤蟆的屁股去吧?”
“呃……你贏了。”
不得不說,這傢伙成功把何言笑心理折磨到了。就連嚴經誥都有些犯惡心。他可一向有些書生潔癖,不禁往那人瞧了一眼。
只可惜,大家生物學學的都不怎麼樣,不太清楚碧落吞天蟾的軀體構造,卻也無從找尋嘴巴的具體位置。
可不管怎樣,何言笑絕不肯走碧落吞天蟾的後門出去,當即抽刀灌注全身真氣,將玄鶴引感氣得來的“天地正氣”與誅邪之刃結合,不管不顧往地上胃袋一劃,霎時撕拉開了一條長長的豁口,滲出慘綠色的鮮血。
但——
“不對勁……大家往後散一散。”
何言笑這把刀,畢竟只是從普通的朴刀強化出來的,不像雪蠶絲手套本就稀罕。此刻插入碧落吞天蟾腹中,被它那血液一沾,登時有些被腐蝕的徵兆。
匆忙把刀拔了出來,何言笑盯著碧落吞天蟾的傷口,只見那些血液所經之處,剛才的死者均被消化吸收,連一點殘渣都沒剩下!
“這,難道連破壞都不能?”
莊龍塭神色悚然。嚴經誥卻似早已有數,說:“無妨,這處傷口並不大,它的血液無法持續湧入。眾人繞開即可。”
“那,嚴館主,我們就只能……”
“唯有在真氣耗盡前找到出口!”
嚴經誥這邊言之鑿鑿,猛然一股清光電流,從何言笑捅出來的胃部傷口處躥了出來,發出一股焦香氣味,更將胃液毒血全部蒸乾。
緊隨其後,眾人只覺腳下一陣翻滾,宛若劇烈疼痛觸及了碧落吞天蟾的要害。何言笑剛一感到欣喜,嚴經誥就匆匆把一卷飛書字帖捲住起眾人,免得受突然澎湃分泌的胃液侵蝕,然後就像跌入潮水中一樣,被碧落吞天蟾給吐了出去。
呼吸陡轉順暢,何言笑不等落地就是一個翻身,往周圍屋頂一跳,以防落到胃酸裡。
“還好不是被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