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啊,多虧了程四的“慷慨解囊”!
不過,何言笑看到冬章手裡散發黑氣的一對金屬利爪,猛地一陣頭暈目眩。但他還是借勢趟地一滾,撤退同時收刀奮力往束縛左臂的鐵鏈上一劈,將之一股作氣斬斷。
“跟他爪子撞到,會讓我精神難以集中犯惡心麼?”
何言笑一驚,卻才不信這破地方有什麼神術。不入流的邪法就是邪法,何言笑強自命自己保持心靜不慌。
可冬章就像一條咬人不放的瘋狗,壞掉一半的鐵爪脫手而出,宛若巨大的飛刀先聲奪人。
緊隨其後,抓住何言笑橫刀抵擋,向左躲避的關頭。冬章殘酷一笑,已身影一個閃動,攔在了何言笑落向東南角斷壁殘垣的必經之路上。
“說實話,姓何的,你真讓老子有些意外。居然躲過了我跟猴子的聯手必殺。不過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能不能復活!”
掏心一抓,帶起方寸愁慘黑風,從何言笑背部一穿而過。冬章剛志得意滿一笑,耳邊卻傳來朱老二的焦急提醒:“冬大,後面!”
“什麼後面?”
被掏心的“何言笑”,在冬章眼裡宛若一層蟬蛻,陡地從背部展開一雙透明蟬翼,將這個假影一併振散。
驟見詭異之景,冬章警醒一刻,卻感背後陽剛血氣猛烈怒劈而下,已然由不得他虎口脫生。生死一線間,這人卻也不愧常年刀口打滾,竟然生出一股你死我亡的彪悍血勇。
“焯尼奈奈的,耍老子,老子也要你死!”
腳踝陡一個迅猛發力,冬章須臾轉身過半,電光石火擺出玉石俱焚的架勢,剩餘的鐵爪兇殘戾抓心臟,作勢要嚇退何言笑,從而為自己重新爭取機會。
可他回過頭去,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頭透明的風虎,咆哮著吞吸了利爪上的黑氣,令冬章勢在必得的一擊,削減了好幾分力道。
何言笑當機立斷,左手用雪蠶絲手套一把抓住爪刃,隔著一層堅韌無比的雪蠶絲都感覺到一陣劇烈鈍痛,可見冬章這殊死一搏何等驚人。
但,生死搏殺,豈容錯漏?
目不旋踵之際,何言笑已單刀直入,砍瓜切菜一般遞進了冬章的心臟奮力一抽,傷處噴出一汪迷眼血泉!
與此同時,何言笑背部也已捱了鐵索疾貫,忍不住前跌出數步,後排骨都隱約有些骨裂的意思。
不過解決了一個敵人,何言笑不由鬆了口氣。他轉念一尋思,果然染紅纓說的沒錯。光靠他自己一個人,很難打得過這四人聯手。
幸虧之前除掉了兩個,不然四人聯合佈陣,他此刻就得涼涼了!
繞是如此,就在何言笑緩了一口氣,準備把朱老二連帶著算清舊賬,送他一齊下地獄之時。
何言笑眼前陡然一黑,一根由粗漸細,乃至帶著寒光凜凜的尖鉤一般的手臂,卻若疾如雷霆斬向他頭頂。
顧不得辨認來者身份,何言笑清喝一聲,雙手緊握刀柄向上一阻,卻絕被千鈞巨力碾過胸口,登時被向後掃飛而出,無法自控地吐出一口血來。
煙塵中,但見一人背生四臂,算上自身天生的兩臂,恰如六臂夜叉一般,凶神惡煞。正是“長生聖壇”的壇主許蔚然,不知怎地從富態中年,變成了這副醜惡相貌。
“區區何家不要的庶子,也敢壞老夫與梅先生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