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愈發歇斯揭底,整個福清觀裡充斥尖叫和哀嚎,那遮天蔽日的烏雲彷彿層層疊疊,就壓在院子的上空。
“再多來一點,再多一點啊,我就要突破了。”老蟾爺自言自語著,然後整張臉竟然裂開了無數個小肉洞,那些肉洞裡竟然還長滿了密密麻麻,細小的牙齒,似乎正在吞吃著什麼東西。
即便早已習慣了這方世界的詭異和殘忍,呂清此刻也著實被這噁心的一幕給嚇到了,他緊張地攥緊了袖口中的心鉤,卻猛地從手心中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再抬起頭時,他竟然發現自己看到了一股暖白色的氣流,從眾人頭頂上飄向了老蟾爺,然後被老蟾爺臉上那密密麻麻的肉洞給盡數吞吃。
“還不夠!還不夠!離無恨境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了!”老蟾爺全身抖動著,他猛然張開眼睛,那其中已是一片血紅。
隨後他從椅子上竟憑空消失,出現了眾人身前。
方才還在互相施暴的眾人,此刻忽然便全部呆滯住了,他們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死人般的慘白,每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老蟾爺揹著手,看著眼前這仿若人間煉獄的一幕,笑著說:“今日是大喜之日,弟子們,今日應該有人要成親才對。”
眾人忽然臉上又浮現出了狂熱,他們舉著手大喊著:“成親!對!要有人成親!”
隨著喧鬧的吶喊聲,幾個渾身是血的弟子,從人群中拖出了那赤裸著上身,已陷入了呆滯的油耗兒,把他強行架到了一位高大的黑袍弟子身邊。
那黑袍弟子扭過頭,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襠部,笑著看向油耗兒,那眼神中充斥著難以剋制的狂躁和興奮。
油耗兒已經完全被嚇傻了,他全身癱軟,根本無法站立,完全是被身旁幾個人強行架起來。
老蟾爺打量著油耗兒,隨即又是一聲大笑,然後指著油耗兒說:“這就是今晚的新娘子,弟子們,成親的晚上應該幹嘛。”
“洞房!洞房!洞房!”眾人紛紛高呼著,嬉笑著。
油耗兒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他瘋狂地掙扎著,然後向眼前的老蟾爺哀求著:“老蟾爺!老蟾爺放過我吧!弟子是男的!是男的啊!”
他話音剛落,身邊幾位架著他的人,便強行扒下了他的褲子,於是他就這樣裸露在了眾人面前。
短暫的死寂過後。
下一刻所有人都在狂笑著,老蟾爺也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油耗兒下身處的巨大凹陷,然後說道:“你就是女人啊,乖徒兒,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
說罷,眾人便把赤裸的油耗兒高高舉起,任憑他瘋狂地掙扎,然後把他和方才那位高大的弟子,一起送去另一間屋子裡。
油耗兒拼命嚎叫著,他扭過頭,衝著坐在椅子上的呂清大喊道:“呂師兄,救我啊,呂師兄!救救我!我是男人!我不要當女人!我不要當女人!”
可呂清幾乎快瘋了,他拼命地攥著袖口中的鉤子,直到滿手都是血,他很想衝過去救下油耗兒,但他不敢,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的腦子裡,還有一把老蟾爺刺進去的劍。
於是呂清只能偏過頭,他竭力咬著自己的牙齒,緊緊閉著眼睛,任憑那嘶吼聲離自己越來越遠。
而隨著那扇屋門被徹底鎖死,裡面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一股巨大的白色氣流,從那房間中竄出,然後湧進了老蟾爺臉上的孔洞中。
站在院中的老蟾爺,此刻卻渾身湧出了無數泡沫般的黑色氣泡,一股惡臭在整個院子裡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