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那陸路而行，可是比水路要危險的多了……”
“嗯？”雨化田不由得一愣。
“公子是第一次去玉林道吧。”注意到雨化田的表情變化後，趙掌櫃繼續開口說道。
“京鱗道乃是大商中央之地，有朝廷在自然匪患皆清，可是那玉林道可謂是綠林遍地，單單我等要去的渭水州，單單出了名了綠林大盜，就不下數百之眾……”
“難道大商官員就不管麼？”
“大商官員……”趙掌櫃嗤笑一聲。“雖然大商出了武王、靠山王兩位天人在，靠山王一人更是斬殺三位天人，威壓山海道，名震天下。”
“可是這大商天下十三道，可不是單單靠著兩位天人就足夠了！”
“這玉林道的天可不是大商，而是這玉林道背後的諸多世家、宗門……”趙掌櫃指了指遠處的江面說道。
“那些綠林大盜的背後可都是玉林道宗門，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又豈能肆虐如此之久，就算是那朱道林的背後……”說到這裡的時候，趙掌櫃突然閉口不言，轉了一個話鋒。
“不過，這天下除了京鱗、河東、山海三道之外，其餘各道莫不是同這玉林道一般……”趙掌櫃嘆了一口氣。
“難道他們就不擔心朝廷派靠山王、武王帶兵而來麼？”雨化田佯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朝廷有著天人，難道各道就沒有天人麼？”趙掌櫃搖了搖頭道。
“可是靠山王可是一人斬殺三位天人，難道他們就不怕……”
“那靠山王確實銳不可當，可是即便各道世家、宗門天人忌憚靠山王，可是靠山王又如何不忌憚各道天人。”
“就算靠山王、武王能夠一當十，像是平了那山海道那般，平定玉林道，可是除開玉林四道之外，可還有著劍山道、秦南道數道之地……”
“那靠山王即便再強，還能夠以一己之力平定天下不成……”
“莫不說朝廷如今只有靠山王、武王在，就算是當年大商五王在世，不也功敗垂成……”
趙掌櫃一邊說著，一邊越發的感覺面前的雨化田太過天真。
這天下，就像是這萬里秦江一般，有惡蛟、有怪蟒、有龍魚……卻唯獨沒有真龍，也容不得真龍出現。
如今這天下無論是大商朝廷、還是那有著天人的所在的世家、宗門就像是這萬里秦江中的惡蛟，剩下的便是怪蟒、龍魚。
惡蛟能食怪蟒、龍魚，而怪蟒、龍魚卻食不得惡蛟，可如果惡蛟死去，便是那怪蟒、龍魚口中之食。
而惡蛟死去，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惡蛟老去，另一種則是惡蛟死鬥，可是兩蛟死鬥，不是雙雙而亡，就是一死一傷。
怪蟒、龍魚食不了那重傷的惡蛟，但是別忘了這秦江當中，可還有著別的惡蛟在旁……
這萬里秦江當中，又有那隻惡蛟願意重傷，成為其他惡蛟口中之食。
同樣的，這萬里秦江的惡蛟自然也不願意有蛟化龍，畢竟如果真龍出現，惡蛟便不是惡蛟，而是和怪蟒、龍魚一般，都是真龍口中之食。
惡蛟化龍，必然引來其他惡蛟圍攻……
渡過，便是真龍……
渡不過，便被惡蛟分食。
聽著趙掌櫃的話，雨化田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而就在此時，江面突然翻湧起了一陣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