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在微信的對話方塊的介面上停留很久,打了字又刪掉,刪掉又再繼續。
反反覆覆,猶豫不決。
最後,換成了簡短几字:“下次見面,一定說。”
姜煙想,就算下次,她也不一定說的出口。
*
那幾天,她一直呆在阮江臨身邊。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浮光華影,她跟在他身邊算是見了個遍。
忽然哪次就明白,為何時隔一年再次見到顧清之時,會發現她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心態都改變得如此之多。
或許從一開始之時,她跟在阮江臨身邊出於對男人一種感情上的淪陷,可那至少還保留著本心。
時間一長,奢華的日子過慣了,人總是會變得貪心,便會一個勁兒地討好,連本心也變質了,淪陷地不再只是感情而已。
他們這些富家公子哥,遊戲人間,浪蕩花叢。
就拿葉琛來說,那日帶來的女伴又不一樣了。
姜煙總是受不了他們的眼神,少有尋索,多是譏諷。
他們都說,阮家二爺身邊又換人了。
聽說是去年那位告白失敗的姑娘今年得逞了。
在他們眼裡,她不過是繼顧清之後的下一位接班人,說直白一些,她和那些所謂的女伴又有什麼區別,都是主動送上門的。
關鍵是,她還不圖錢。
一直到後面,一時心頭不爽,不想再跟著阮江臨今日參加一個聚會,明日再去一個牌局。
再或者,隨他一起陪哪位地位崇高的人打個高爾夫。
有時候,她覺得她站在一旁,更像是阮江臨的公關,他從未答應或是承諾要給她一個什麼名分,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主動貼上去的。
想到這裡,心裡酸得厲害。
“阮江臨,我要回去了。”
她站在他面前,眼神毫不避諱地望著他。
他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即開口:“哪天?送你。”
“送我?不怕我逮著你不放嗎?”
她想,他應該是煩她的,用阮江臨的話來說,她太掉價了。
“怕,怎麼不怕,但總該送佛送到西。”他笑。
她一雙眸子,格外清冷,直勾勾地盯著他。
“下午。”
其實暑假才過去一半,她之後的日子也還未打算。
不過估計是打算規劃個旅行,帶上攝影機,領略祖國的大好風光。
原是沒想好具體日子離開的。
只是如今看他這態度,又算著那點心裡的算盤,覺得自己該走了,否則阮江臨真該膩味了。
阮江臨對於一個人僅有的新鮮度太短了,姜煙覺得這是一種病,得治。
她得幫他改掉這個壞毛病。
他沒說什麼,只說讓司機送她。
姜煙反正來時也沒帶什麼行李,她都讓唐曼給她郵回去了。
一個人也不需要收拾些什麼,走的時候也方便。
阮江臨中午的時候說讓她一起吃飯,她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