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煙的記憶裡,那是顧家明最傷心的一次,此後,從未見過他如此神形俱傷。
唐曼反正都回來了,也就沒再回京都了,陪著姜煙在家裡蹲了半個月,才迎來開學的日子。
其實她倆一點也不想開學。
因為二人去年的軍訓都沒過,開學意味著她們將要和新生一起再次軍訓。
姜煙是因為身體原因,半路退出。
至於唐曼,是因為當眾直接和教官吵了起來,被罰今年重新軍訓。
兩人的性質雖然不一樣,可結果是一樣的,都要重訓。
姜煙有些牴觸,她不太能適應如此高強度的訓練。
唐曼則是受不了教官那副拽的二五八五的模樣。
反正兩人不約而同,為了能順利拿到畢業證,都要重訓。
軍訓之前,唐曼的輔導員還特意將她叫去提前做了思想工作。
說是如果再和教官發生衝突,記得先找輔導員溝通,不要直接開懟。
唐曼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沒由來的煩躁。
後來姜煙看她情緒不高,還特意安慰她:“沒事兒唄,大不了明年還是咱倆重訓。”
唐曼才咧開唇笑:“你確定?大三的學姐們還和新生一起訓,咱倆鐵定被笑死。”
“你都不怕,我怕啥。”
兩人想通了之後,又去胡吃海喝了一頓,迎接明天的軍訓。
大二的她們好不容易擺脫了早八的折磨,因為軍訓,又要重新早些起來。
唐曼第二天是被姜煙拽下溫床的,慢吞吞地動。
兩人幾乎是踩點到的,不過幸虧是沒遲到的。
昨天已經給他們指定了教官了,今天早早地到了訓練場,等待總教官的到來。
夏日早晨的太陽,曬得人眼睛都花掉了。
姜煙有些低血糖,差點人暈過去。
在原地站了幾乎半個小時的軍姿,手腳全麻。
有不少人打報告要求出列,或是有人直接站暈了,例如姜煙,就被送進校醫務室了。
說實話,唐曼還有些許羨慕,她也想不舒服,可她裝不出來。
她也想暈倒,可她在阮江錦制定的強身健體計劃下,把身體素質培養得可太好了,這點時間的軍姿根本暈不打了,只是心裡煩躁得很。
時不時地偷動一下,她都得懷疑自個兒是不是有多動症沒檢查出來。
巡視的教官眼神就沒從她身上移下來過,就看見她在那兒畏畏縮縮地動,已經把唐曼納入了重點關注物件中。
就在四千多人快要撐到極限的時候,一輛軍用汽車才姍姍來遲,開進訓練場。
看上面的軍銜,就知道是總教官來了,下意識地就挺拔起剛彎了的腰。
男人先是一雙穿著黑色軍靴大長腿邁了出來。
汗水順著唐曼的額頭流下來,差點滴到眼睛裡。
唐曼努力地閉了閉眼,又撐開時,發現那個從軍車上下來的男人,熟悉得不能再為熟悉的面孔。
剛毅的輪廓,挺拔的身軀,古銅色的膚色,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外面駐兵曬黑的。
唐曼不禁微張唇,她下巴都要被驚掉了。
她的總教官,是阮江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