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主動向別人介紹過她,可葉琛他們都能領會,因為他們是玩到一起的朋友。
姜煙以前不在意,她以為或許是阮江臨懶得說而已。
他確實是懶得說,那現在呢,不得不向別人介紹了嗎?
她不自覺地抿了抿唇,指甲掐著手掌心的嫩肉。
她甚至聽不清阮江臨在與那人說些什麼。
再後來,她像是被阮江臨拖著走一樣,雙腳似乎被灌了水泥,連挪一步都沒有知覺。
那夜,京都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十一月十二日,京都下了初雪,可是既沒有心軟的神,也沒有心軟的人。
滴滴飄雪,漫天飛落,她似乎被迷住雙眼,身上的暖寶寶也已經過了時效了,腰間像是被灌入了冷水一般,又冷又疼。
路燈下,橘黃色的光打在男人身上,他站在那兒接電話,眉眼處帶著有淺淺的笑。
他指尖燃著一根菸,已燃了半截。
他們在等盧先生把車開過來。
姜煙往他那兒走去,她手冷得厲害,想讓他牽著。
男人一隻手正握著手機講電話,微微抬了抬另一隻手,示意他手裡有煙。
姜煙伸出的纖纖細手在空中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她是想讓他掐掉手裡的煙來牽她的。
姜煙不自覺地顫了顫,她想是這天太冷了而已。
寒風從袖口和領口處滲了進來,她想改明兒要戴上圍巾了。
阮江臨沒瞧見,姜煙冷哭了,腰間的傷好像是復發了,疼得厲害,她站在那兒望著男人的背影望了許久。
等盧先生把車開過來時,他才掛了電話。
才想起身後有姜煙,回眸望她時,只見她鼻子通紅。
他逆著光,語氣平淡:“下次記得穿多點。”
姜煙的指尖掐的有些發白,忽的有些想發笑,她怎麼會蠢笨至此。
她真的像極了阮江臨養的一隻寵物貓,他未想起時,她毫無存在感,隨手置之一邊。他想起她時,偶爾逗弄,供他取樂,再加之隨便的敷衍關心,便會讓她如此沉陷。
不是阮江臨給的太多,而是她自己想的太多罷了。
可是姜煙想了很久,她究竟在怪阮江臨什麼、有什麼立場和資格去怪阮江臨?
阮江臨不是沒警告過她,從一開始,他就劃清了彼此的界限。
“姜煙,跟著我你會哭。”
“不會。”
“行,哭了我也不哄。”
如今想來,她那時怎麼會那麼篤定?
的確,她現在真的哭了,他也不會哄她。
是她一意孤行,是她孤注一擲,是她死命糾纏。
到最後,受傷的只有她一人,付出最多的也只有她一個,甚至遺憾的也只有她一個。
在阮江臨面前,她永遠都是謙讓者,永遠都是退讓方
他佔據著所有的優勢,就像現在,他一通電話可以讓她丟下所有的安排,立馬從北城趕到京都,他的要求她幾乎都不會拒絕。
而他,站在一個制高點,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態度,他好像從未給過她承諾,只是是她獨自煽情,她連向他討個說法的機會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