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她輕呼一聲。
阮江臨非但沒鬆手,挑著她下巴的手還真就用了幾分力,看她清冷的小臉好似都皺到起一起。
“怎麼那麼嬌,嬌氣包?”
姜煙像是一灘柔水一樣,溺在他身上。
他順勢攬過她的腰,語氣中多了幾分正經:“去醫院。”
姜煙好似這才清醒了幾分,連拉著他撒嬌:“別啊,答應了我明早要上山的。”
他笑:“清醒了?”
阮江臨作勢要起身,姜煙一把拽住他,“別走行嗎?”
他站在窗邊,修長的身軀擋住了光線,姜煙腦子也渾渾噩噩的,看他的模樣並不真切。
她的手指很軟,從他手腕處緩緩往下滑,勾著他的無名指。
“真不去醫院?”
燒得像個火爐子似的。
姜煙也不是怕去醫院,只是她白天聽到了,阮江臨是明兒下午的飛機回京都。
她既然不願意去,阮江臨也不想綁著她去,自己要作,便要受著。
原想隨她自己怎麼著,也不想多管閒事,甩開她的手就準備離開,要不是聽她多嚶嚀兩聲,大概就真留下她一人。
阮江臨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會折騰人,在他懷裡折騰了一晚上。
阮家二爺何時伺候人喝水吃藥過,她渾身又燙,抱在懷裡總是覺得黏得慌。
姜煙大概也真是怕阮江臨嫌麻煩就扔下她不管了,鬧了一小會兒也就不敢再鬧了。
她性子清冷,就她有記憶以來,從小到大從沒有這樣鬧過。
她原本還鬧著阮江臨給她講故事,可見他眉間蹙起,她又不敢了,就閉了嘴,在他懷裡躺了一夜。
明明是在他懷裡睡著的,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她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了。
海風吹著紗窗在空中飄搖,她戰慄了幾秒,又縮回了被子裡。
身旁阮江臨坐過的位置早已經涼了。
她估摸著自己應該還沒有完全退燒,原想賴床,可怕自己賴床了,阮江臨就先走了。
原先青蘇靠海本應該是沒什麼高山之類的,可它這兒還就真有一座,山頂上修築了一間寺廟。
這兒的人大約都淳樸,也就帶了些信佛的迷信。
她也想去拜一拜,聽說那兒種了月老樹,阿婆說那裡的月老樹很靈驗,她村子裡許多未婚夫妻都會在結婚前去上香,以保佑婚姻順遂,白頭偕老。
姜煙原是不信的,可她總覺得都住在山腳下了也該上去拜一拜,哪怕她不求姻緣。
她想,阮江臨要是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會笑她,笑她自作多情、封建迷信。
阮江臨在車上等她,原先她打算徒步上去的。
可見他眼下有些青黑,還有些胡茬,多了幾分潦草,不像投行圈裡殺伐果斷的大佬,姜煙又把那個想法吞進了肚子裡,她想昨夜她已經摺騰他夠久了,他難得有這麼好的耐心對她。
不過姜煙真慶幸自己沒徒步上來,阮江臨開車上來都花了一個多小時,要是走路,她覺得自己那雙腿肯定會廢的。
山頂上的溫度比山腳不知低了多少,她穿了兩件都覺得冷,阮江臨看她抖得跟個篩子一樣,就把外套攏在了她身上。
從山上望下去,大霧一片,讓人有些畏怯,好似望不了底。
大概是青蘇的人少,這麼大個寺廟也沒瞧見幾個人,就連僧人也沒見著兩個,太過冷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