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倒像是她提前算計過一般。
她就坐在他旁邊,還是靠視窗,能看清升空時高度的騰飛感。
剛剛還是灰濛一片就換成了碧海藍天。
她愜意,不知覺便睡了去,阮江臨讓空姐給她拿了條毛巾搭在身上。
要說阮江臨要不算花心,還真是一個爛好人。
還幫她找了酒店,房間還就在他對面,她原先定的民宿也就取消了,她自是願意的。
原以為他是來旅遊的,可旅遊也不必帶上一個team,後來從他們的交談中才想應該是來實地考察。
考察地還就是在青蘇鎮,不過那裡只是霖市的一個小鎮,他們到霖市的時候已經也快晚上了,鎮長安排的第二天去。
在飛機上,見她一臉驚訝,阮江臨還調侃說讓她當導遊。
她連忙推遲,她自己都找不著路,怎麼當導遊,十多年都沒回過的地方,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讓姜煙慶幸的是,她那個丟死人的行李箱讓阮江臨的助理拿去了。
到了酒店,放了行李,阮江臨讓她下去吃飯。
阮江臨帶的一個團隊,看起來業界精英,有一個外國友人,大概是倫敦的,說話總是有渾厚的倫敦腔,聽著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他團隊的人不算少,可接待的人比他一個團隊的人數加起來都要多一些。
不像是來考察投資的,更像是上頭派人來擺擺架子的。
飯桌上,阮江臨就坐在她身旁,逆著光線,華麗的燈光照在他身上,輪廓被勾勒得極為清晰,又叫人生了非分的夢幻之情。
飯桌上不止有他團隊裡的人,還有考察地原先房地產老闆,聽聞他到了,連忙駕車從青蘇趕來的。
原是房地產發的家,自是比不上阮江臨這等從小含著金湯勺子長大的富家少爺。
說話總是夾著鄉野的粗俗之氣,阮江臨開始的時候倒還好,後來估計是嫌他聒噪,嗆了他兩句話,暴發戶也知道該閉嘴了。
他今兒大概是累了,沒夾兩筷子菜,也可能是這兒的菜不合他的胃口。
總歸他今兒是沒興致的,靠著椅子,也不顧是否還有其他人在用餐就點了根菸。
他吞雲吐霧的模樣說不出的慵懶感,眼眸裡總是帶著繾綣。
姜煙趁他不注意,夾了菜放在他碗裡。
他自是注意到了,卻沒動筷,姜煙原本也就沒想讓他動筷。
他雖沒怎麼動筷,卻喝了點酒,富家公子爺的肆意姿態更顯,嗆人的話越發打人臉。
他離席之後,其他人也就散了。
姜煙跟在他身後,他慢她也慢,不過他腿長,再怎麼放慢腳步,姜煙也慢不下來。
她低著腦袋走,沒注意前邊的人已經停下,直衝衝地撞了上去,撞得鼻子生疼,她伸手去摸鼻子,幸好,沒流鼻血,要不就丟臉丟大發了。
忽然停下是因為手機響了,震動。
他接了,姜煙聽不清對面是什麼聲音,不過依稀能猜到是他哪位紅顏知己。
他似是沒察覺到姜煙撞疼了鼻樑,又或許是知道只是不願說什麼。他自顧自地接電話,沒對姜煙說什麼。
今兒晚上在席間他的耐心都被用慣了,沒什麼好脾氣了,就連顧清在電話裡多關心他兩句他都不耐煩了。
“阮先生,我想你了。”
“沒別的我掛了。”
他果斷掛了電話,回頭看,剛才身後的小丫頭已經不見了。
阮江臨瞥了眼對面的房門就回自己的房間了。